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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每天都会在家练习跳舞,有大大小小的演出,就像一只常常飞到四处的鸟儿欢快得意地离开家,时常蜻蜓点水似地归家短暂停留,就又飞向其他更广阔的地方。
而温和内敛的父亲,就像是一个忍无可忍的猎手。
他们开始争吵,父亲不再对母亲跳舞和到各地演出这种事和颜悦色,先是阻挠,后面父亲不再允许母亲出门——为了不给母亲从二楼跳下逃跑的机会,父亲新买了公寓换了锁,将她困在里面。
他那时候年龄不大,起初母亲不在家时父亲忙于工作对他冷淡疏忽,后来常常打他发泄情绪与不满,但父亲会一遍遍威胁他不准将这些事告诉母亲,否则就让他们母子再也无法见面。
母亲被困,他最开始也有些害怕,但是很快他发现很难陪伴自己的母亲会日夜陪在自己身边,父亲也不会再打骂自己。
于是他在这样扭曲又愧疚的快乐中又长大一岁,最后一切在他生日前夕结束了。
——相熟的友人要带着母亲逃跑。
他很害怕,预感母亲这样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预感会有来自父亲的灭顶之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他起先央求母亲不要离开,接着转而求母亲带自己一起走。
母亲答应下来,然而临逃走前却让他帮忙回房拿某样东西,等他再回到客厅时已经空无一人,客厅的门锁也被逃走的人重新从外面锁上,把他死死锁在这所牢笼中。
生日前一晚,迎接他的是父亲状若疯狂的质问和狠手。
后来的人生他没有选择——在父亲的威压下“被”
长成和他一样的人,同样成为了医生。
在外人面前,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他们父子二人似乎如出一辙,但皮囊之下是什么样子,又有谁会清楚呢。
谢斯珩嗤笑一声,转身出了浴室往厨房走去,路过摆着照片的矮柜时,他盯着合影中的夫妻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公寓的厨房并不是开放式,他进去后关上门,在从橱柜冰箱里取出食材之前,先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打开某个不起眼的图标。
软件播放出的声音却不是他以为的睡梦中平稳的呼吸声。
“怎么了?”
谢斯珩动作一顿。
紧接着,一道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你的脚已经恢复如初,可以开始跳舞了。”
“砰!”
流理台上的玻璃瓶重重翻倒,接着滚落在地,炸开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死死盯着厨房门的方向,手机里还在继续传来对话声。
“真的?”
“现在剧烈运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么快。”
“快?需要提醒你的是,距离汇演和选拔已经没有太长时间。”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
少女的语调听得出来格外放松,和与他说话时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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