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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荀引鹤再喜欢江寄月也不该如此折辱他,他好歹是文帝钦点的状元郎,又怎能是一个庄稼汉胯下承欢的贱人呢?
荀引鹤做事当真是又绝又狠。
沈知涯如孤魂野鬼般飘回了柿子巷,沿途的居民见到他都唬了一跳,几个孩童竟还被他吓哭了。
沈知涯知道自己当下的状态一定很糟糕,可是没有办法,如果可以,他真想奋力地呼喊出来,但他不能,连那哑药都是侍刀让他见过春宫图,确定他不敢乱说话才给他解了的。
他是闭嘴还是丧命,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走到家门口,沈知涯才发现院子里吵得很,他头很痛,正想转身就听沈母叫他:“你这个孩子,怎么到家门口都不进来?”
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沈知涯差点委屈难过得落泪,可是他受到的伤害过于难以启齿了,他有他作为的男子的骄傲,于是只能故作坚强地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家里好吵,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简直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沈母果然关切地问道:“知涯,你声音怎么了?”
沈知涯神色一僵,眼神阴暗下去,道:“没什么,只是染了点风寒,晨起多咳嗽了几声。”
他不想多说,沈母也不好多问,只道:“昨日面圣可还好?你与阿月都未曾归家,急得我不得了。”
沈知涯张了张嘴,最后只道:“我被范廉拉去吃酒了,至于阿月她……被带走了。”
沈母道:“你胡说,自从范家娘子来京后,范廉下了衙后日日准时回家,哪里肯拉你吃酒。”
但终究没多问,只叹道,“你不愿说,便不说,只是要记得阿月那,是我们欠她良多,你以后莫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沈知涯听了阵阵的难受,他道:“娘,我欠阿月的已经还清了,真的。”
沈母惊讶地看着他:“知涯,你怎么哭了?”
沈知涯后知后觉,抹了脸,一手的湿滑,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
但他不想解释了,摆摆手,就要进院子。
沈母惊道:“你裤子上怎么都是血?”
沈知涯听到这话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屋里把门关起来大哭着。
负责搬移家具的苦力吃惊地停下脚步,大约都没有听过一个男子能哭得如此动情,都有些好奇。
沈母站在门外听,忧心忡忡的,只望沈知涯与江寄月别在出旁的事,她年纪大了,真的再也经不起又一次的打击和折腾。
*
江寄月这次回笼觉并未睡多久,她出阁后要负责许多家务,并没有任性睡懒觉的资格,因此这次她也???早早起身了。
出门时正好与侍剑撞上。
侍剑是来叫江寄月去吃早膳的,这又是荀引鹤的养生之道了,一日之中最要紧的是进三餐,若无特殊情况,绝不能少用一顿。
侍剑还说:“相爷特意叮嘱,江姑娘近来很想吃烧饼,便让属下多买些,好让江姑娘一次吃个够。”
烧饼这一茬江寄月已经不想提了,她在荀引鹤手里吃了那样的亏,既让他占了便宜,又让他目的得逞,如今最不愿听到的就是烧饼二字。
而且荀引鹤在江寄月最想吃烧饼的时候不让她吃,事后又慷慨施舍,当她是什么?以为她就能如此轻易地忘掉昨夜的事,开始夸奖他的挂心?
荀引鹤不会懂的,江寄月要的不是烧饼,而是选择的自由。
所以江寄月听到侍剑近乎为荀引鹤邀功的态度献上烧饼时,兴致缺缺道:“可我现在想吃蒸汤包和鸡汁羹。”
若侍剑没为荀引鹤说话,这烧饼还是可以吃的,但她非要来一句‘相爷还记得姑娘想吃烧饼’,那么江寄月就不要吃了。
侍剑扫了眼江寄月,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她太习惯服从主人的命令了:“江姑娘稍等。”
这一等,江寄月便等进了书房,她原本以为这是别院,书房中便是有书,也当只有少少几本,却不想开门进去只见书柜林立,每一横隔间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江寄月来了兴致,先粗略地扫了一圈,发现荀引鹤涉猎相当广,从严肃的经史子集到活泼的话本子,应有尽有不说,后者甚至还多余前者。
“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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