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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龙、麦婧、黑无常和白无常4个人在舞台上打牌。
旁边有点心,他们边打边吃,同时等着其他人。
“黑桃9”
问过雷云龙要不要吃宵夜,雷云龙说不要。
于是他到舞台下和手下人一起守着4个大火盆,不让火灭,也不让火太旺,还不能让有过多的烟。
他们基本上不说话,即使说话声音也非常小,只有他们能听到,一点儿也传不到舞台上。
舞台上的4个人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牌,空气压抑得仿佛要凝固起来似的。
三盏大小不一高低不同的灯垂在他们头顶,为他们投下专一的光。
他们像是在表演哑剧。
雷云龙内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这兴奋让他保持着火山外表的平静,这兴奋让他的各个器官都变得异常敏锐,不但能捕捉到空气中的恐惧,还能捕捉潮湿大地的不安,以及每个人眼神中的迷惘和痛苦。
反过来这些又让他更兴奋,但他藏而不露。
他是一个制造气氛的高手,他喜欢自己所制造的气氛。
神秘和恐惧,这两样都是他所钟爱的。
外边风雨如晦。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几个人,在这样一个地方打牌的确显得很怪异;更怪异的是,他们的神情居然那么专注,仿佛他们不是在打牌,而是在做法事——看他们那样子,即使整个世界顷刻间在他们周围土崩瓦解了,他们仍然会一丝不苟地将牌继续打下去。
半小时后,南边的门又打开了。
进来3个人,其中一个是元狐,大家都认识,他的衣服还算干净,只是裤管湿了,鞋上满是泥巴。
另两个就不好认了,他们好像刚从泥水中爬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巴,站那儿泥水烛泪般不住地往下流;他们脸上也糊的全是泥,但眼睛还算明亮,牙齿也还是白的。
湿漉漉的头发像倒放的湿拖把,一绺绺披散着,往下滴水,有的紧紧抿在头上,水就顺着面颊、脖子往衣服里流。
这两个倒霉蛋毫无疑问是封向标和穆子敖,可看上去更像两个鬼,两个可怜鬼。
他们牙齿打架,身子像筛糠一般抖着。
“黑桃9”
将封向标和穆子敖从北门领出去给他们换衣服。
元狐只是换了一双鞋。
一会儿工夫,封向标和穆子敖又从北门进来了。
他们各穿了一身休闲装,头发也擦了擦,半湿半干,看上去显得精神多了。
他们的车在路上陷入了泥窝中,他们想找一些东西垫到轮子下,可半路哪有东西?找来找去,发现旁边庄稼地里有一个麦秸垛,他们就冲过去,一人抱了一搂子麦秸回来垫到车轮下,然后加大油门往上拱。
可是车不但没上来,反而陷得更深,正在一筹莫展时,他们看到了远处的车灯光——元狐来了。
于是他们搭了元狐的车。
雷云龙对他们路上的经历不感兴趣,随意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打牌。
他们4个人打的是“升级”
,雷云龙和麦婧一拨儿,黑白无常一拨儿。
现在,雷云龙和麦婧领先,而且他们主打,所以雷云龙不愿停下。
他们又打了两把,直到黑白无常主打,才停了下来。
雷云龙让“黑桃9”
又拿来两副扑克,4副扑克混到一起,他自己洗一部分牌,又分一部分牌给黑无常洗。
他叫白无常让座,让刚来的3人入座。
这是要玩“勾级”
。
“勾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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