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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将牢门缓缓关上,将地下那件囚服换在了身上。
身上的衣衫已经破了,不换是不行了。
只不过,这囚服有些肥大,穿着了,愈加显得她身姿极是瘦削。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狱卒过来,将她押到了刑堂内。
审讯台上坐着的是刑部尚书张青,一侧的几案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左相姬凤离,另一个却是右相聂远桥。
花著雨的心定了定,如若有右相聂远桥来旁听,那么,是不是说明皇甫无双还有一丝机会?
聂右相是聂皇后之兄,在朝中也是一股势力,但是,不知为何,聂右相和聂皇后的关系非常僵,似乎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是以,他虽然是皇甫无双的舅舅,平日里和皇甫无双走得也不算近,似乎对于夺储之争,没有什么兴趣。
然,到了这个生死攸关之时,花著雨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支持皇甫无双的。
张青向左右两位大员望了一眼,开口道:“两位大人,我们这就开始吧。”
姬凤离坐在几案后,身着官服的他,少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沉稳练达。
他懒懒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看到花著雨被人推了进来,才淡淡扫了花著雨一眼。
聂右相冷冷哼了一声,“那就开始吧!”
张青咳嗽一声,将惊堂木一敲,冷声问道:“堂下犯人,本官问你,那老虎可是殿下派人捉来的?”
“不是!”
花著雨清声答道,“张大人,老虎之事,并非殿下所为。
从殿下清苑搜出来的那张青竹图,大人们认为是那幅画和辛夷花粉放在一起,是以沾染了花香。
但是,奴才认为,那幅画也可以是被人在作画时做了手脚,在墨中洒上花粉,作出来的画一样可以有辛夷花的气味。”
花著雨伏在地面上,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说得有道理,这幅画可以是别人用含有花粉的墨画的画,然后送与殿下,诬陷殿下!”
一侧旁听的聂右相捋着胡须慢慢说道。
“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作画的墨也是殿下派人拿过来的!”
张青毫无表情地说道。
“但是,作画的人一样是接触过墨的,她也可以悄悄在作画时洒入花粉。”
花著雨抬眸说道。
张青眯眼道:“但是,温小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作画的,如若她趁机做手脚,当日在场那么多人,为何无人发觉呢?”
花著雨语塞。
当时,她是有些无聊,并未一直注意着温婉,而是抬头望向天空,恰巧,萧胤的海东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温婉做不做手脚她根本发觉不了。
而皇甫无双,他是注意着温婉,但是估计他被温婉迷得七荤八素的,怕是温婉干什么都是注意不到的。
“奴才当日有些失神,并未注意到!”
花著雨缓缓说道,到了此时,她有些后悔,当日自己怎么会无聊到去看天空呢!
可是,谁又能料到,那个时候,对手就已经开始设局了呢?只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谁能知道一幅画能将皇甫无双这个呼风唤雨的太子送到内惩院呢!
就算是想要防恐怕也是防不胜防的。
“没有注意到?”
张青面无表情地说道,就连声音都没有喜怒。
他再重重地一拍惊堂木,“人犯,你抬头看看!”
花著雨抬头,随着张青的视线向墙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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