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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颐心里叹气,这容美人好歹算得上旧识。
她身边跪坐着的孩子十岁不到,锦衣玉食,脸上却带着怯懦之色。
这应当就是那刘宁了。
不知不觉间,手里的酒已经尽了。
刘颐看看眼前几上,取了那酒壶刚要斟,听得对头一个柔软娇细的声音急急忙忙道:“恪王可别再喝了,听闻你病了几日才好,也不去太医院叫医官来。
可得多注意身子啊。”
听得这话,刘颐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实则心里暗喜。
鱼咬钩了。
上座的太皇太后听到,一下子就急了。
“生什么病?哀家如何没有听说?为何不去叫医官?病了几天你们都不告诉我?!”
她最近几年时常病卧在床,年纪又高了,听说自己孙儿,还是自己亲亲的长孙生了病,心里难受的紧。
“不碍事……”
此时刘钰出来生生截住他的话,道:“说起来,我倒是得跟大哥赔一句不是。
我本应该知道大哥刚回了京,定会思念……,我却不是个好眼力见儿的人,拉着大哥在那菡萏池边上说了会儿话,想是又让大哥触景生情。
心里难过又是招了寒气,大哥本来身体就有隐疾,自然生了病。”
刘颐心里冷笑。
倒是会借题发挥。
一句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皇帝他思念故去的冯皇后和姊姊。
身体有隐疾?父皇难免想起当年押他在丹字狱里,遭了许多刑罚的事。
凭皇帝的多疑,定然以为他心怀怨愤,没准还以为他心怀不子不臣的祸心!
不过他说的倒也不差。
那菡萏池,是姊姊平白殒命的地方,要他如何不难过?!
太皇太后听了,一时又想起前尘往事,却记得这十几年里,皇上明令,宫里严禁谈起废后冯氏。
她虽是皇帝的亲母,到底还是得顾着些儿子的颜面。
见大家都噤了声,默了半响才缓缓说道:“颐儿……”
“父皇,皇祖母,”
刘颐突然离席上前拜道,“儿臣的确前几日有些小病小痛,但尤姨娘他们误会了。”
说着他直起身子看向神色阴沉的父皇。
刘颐眸色深沉坦然,全然不像是有惧怕、忐忑之意。
他微微侧脸看两侧宮嫔的神色。
“儿臣初回京城,水土不适应,便从太医院抓了几服药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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