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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深脚下一犹豫。
佟兴强调说:“老爷说,请您务、必过去。”
骆深身形一顿,眉间的不耐在黑色中都能清晰看到。
他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小院内消失不见的背影,终于转身朝着云台走去。
骆老爷已经回了卧室,正坐在床边等。
门外脚步声一向,他立刻探头去望,骆深站在门口散了散寒气才进门来。
“爹,您找儿子。”
“唔。”
骆老爷点点头,跟在骆深后头的佟兴用力朝着他眨眼睛。
其实不用他使眼色,骆深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明白告诉了别人:不爽,非常不爽。
骆老爷心中“诶唷”
叫一声苦,一手扶着床角,一手扶着额角,嘟囔着说:“头疼头疼,感冒了感冒了……”
骆深看了一眼他身上装扮,问值夜的家仆:“怎么回事?”
家仆张了张嘴:“……”
“受风寒了受风寒了……”
骆老爷继续小声嚷嚷,间或瞪了一眼家仆。
“爹。”
骆深上前扶住他,扫了一眼床上人踩在脚下的靴子,“这么大风,你没穿衣服就出去了?”
骆老爷不吭声。
骆深皱了一路的眉间,此刻仍旧未展平,无奈道:“缺什么叫人给你拿,有事情也吩咐下人去做。
你这身子骨,穿得这么单薄出去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骆老爷原先还存着教育骆深的心思,眼见他心情实在不好,立刻变成锯了嘴的鹌鹑,只剩下缩成一团。
骆深蹲下身给他把鞋脱了,又扯平了床上的被子,“赶紧躺床上暖和暖和去。”
“嗯嗯嗯。”
骆老爷赶紧上床,由他把厚被子盖了在身上。
骆深走去窗边的八宝茶水小桌上倒热水,骆老爷远远看了一眼,小声清了清嗓子。
“骆深……”
骆深端着水杯走过来,骆老爷觑着他脸色,声音更加小了:“儿啊……”
骆深虎着脸递给他水杯,骆老爷不敢不接。
“说吧,找我什么事。”
骆深这才问道。
骆老爷喝了一口热水,四肢舒坦了些,嗓子也舒坦了:“……今日我琢磨了一下韩将军这个人,我觉得他有些‘混沌’。”
一般来讲,‘混沌’是模糊的指法,但是在商家眼中自有一套内涵,是说一个人心思重,城府深不可测,叫人摸不透。
骆老爷也不好太过于插手儿子的感□□,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一来就住咱们家,还日日去找你,或许有些别的心思在里头。”
骆深沉默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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