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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符县,是这次黄河决堤被淹的一个县。
朱祁镇,杨贵芳和张伦三人策马要进城,可还未进城,城外那铺天盖地、绵延不绝的灾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这些灾民,个个形容枯槁,瘦骨嶙峋,仿佛被无情的风雨和苦难剥夺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他们的面容麻木而绝望,眼神中空洞无神,像是已经对眼前的苦难习以为常,失去了抗争的意志。
有的人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泥泞侵蚀着疲惫的身躯;有的人勉强支撑着坐起,双手环抱胸前,试图从自己那单薄的身躯中汲取一丝温暖;更有甚者,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或是已然在无尽的折磨中悄然离世,遗体静静地躺在人群之中,无人问津。
天空此时并不作美,细雨绵绵不绝,为这本已凄凉的场景更添几分悲怆。
城外,连一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屋舍都寻不见,灾民们只能无助地暴露在风雨之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打湿他们本就单薄的衣衫,渗透到每一寸肌肤。
朱祁镇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如遭千钧重锤,痛楚难当。
他从未见过如此之多、如此之惨的灾民,这份震撼与悲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陛下,前方是个粥棚。”
杨贵芳一指。
朱祁镇快步来到粥棚前,只见几十个衙门的人,正在煮粥。
其中一个穿着县令官府的中年,正坐在一边,淡定的喝着茶。
还有一个专门的侍卫,站在他身后,给他撑伞。
……
朱祁镇走到那大锅前,抄起锅铲舀起一碗粥,定眼一看,怒喝:“这是粥吗?就是一锅清汤寡水。”
“你谁啊?”
衙役们围上来。
朱祁镇端起碗,愤怒的走到那县令面前问:“赈灾两条铁律,粥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
你这也叫粥?”
那县令缓缓抬头,上下打量眼前的散热,皱眉问:“你们是谁?敢干涉本县的公务?”
朱祁镇气得就要上去打人,杨贵芳和张伦连忙拉住了他。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穿着官服的人策马过来,那县令看到为首之人,连忙迎上去,恭敬的一拜:“下官王仲,参见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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