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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疑
从上西门去往南宫,最近的宫门乃是西侧的白虎门。
车行到宫门前,白虎门旁的两座望楼已遥遥在望,我心里七上八下,兀自踌躇不定。
“吁!”
车子晃了下,我身子往前一扑,忙攀住车壁勉强稳住。
不等发问,车前驭者已朗声禀告:“夫人,是冯主簿拦在车前,你看”
我刷地掀开车帘,果见过道上停了辆马车,冯异半侧着身站在车前,白虎门前人流往来并不多,冯异拦在道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从车上跳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他。
冯异闻声转身,翩翩有礼的冲我一揖:“刘夫人!”
我吸了口气:“足下拦我去路,意欲何为?”
他并不着急答话,眼皮耷拉着像是没精打采,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若无要事,容我先走一步。”
没等我迈步,眼前一花,冯异手持竹?a挡住我去路。
“异已在此等候两个时辰。”
他仍是低垂着眼睑,眉宇间淡淡的拢着一层忧伤,声音低低的,沙哑中带着撼动人心的迷离。
我向来知道冯异的声音一如他的?a声般悦耳动听,却不知这样醇厚的声线也有如魔域般的阴鸷,他扬起脸来,目光如电般直刺我的心房。
我猝不及防的倒退一步,心跳急速加快,无比惊异的看向他。
他脸上仍是一片沉静,无喜也无怒,唯一的神情,就只有眉宇间那点始终挥散不去的忧郁:“夫人为何事进宫?”
我被他阴阳怪气的样子逼得快神经质了,忍不住恼火道:“我为何不能进宫?我进宫见赵夫人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独独今天例外?公孙君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好!”
他收回竹?a,沉思片刻,忽然改了语气“你了解文叔多少?”
我张了张嘴,无语。
我了解刘秀多少?
这算什么问题,难道我了解的还不比你多么?
十指紧了紧,我不由冷笑:“不多,该了解的都了解罢了。”
“娶妻当得阴丽华!
阴丽华――你真是叫人大失所望,你也实在不配文叔对你说的这句话!”
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转身就上了马车。
“等等!”
我伸手拽住车套,不让他驾马挥鞭。
“你把话说清楚!
我最厌烦你们这些自作聪明的人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我脑子没你们那么好使,听不出你们话里的玄机,你对我若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就是了!”
他在上,我在下,他扬鞭欲挥,我不顾形象的抱紧马颈。
那驾车的马被我勒得透不过气来,嗤嗤的直喷响鼻,愈发弄得我狼狈不堪,即便如此,我仍是倔强的不肯松手,死死瞪住他。
他哭笑不得:“你倒真是一点没变!
好吧,我直言以告,也省得你榆木脑袋不开窍,枉费文叔待你的一番真心。
你到车上来!”
在宫门前拉拉扯扯的毕竟太不像样子,更何况我和他的身份不同,大庭广众下怎不尴尬?
我二话没有,手脚利落的爬上他的车,回头对我的车夫喊道:“你先回去!”
冯异驾车飞驰而出,他的这辆马车空间小,除了驭者,只能再载乘一人,且四面无遮挡,人乘上去只得直立在车上,无法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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