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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厚实的脚掌每一次落地都会带起地上厚厚的积雪,片片雪花连绵成片,仿若一层白色的雾气,萦绕在他的脚边。
岁岁的身子随着白泽的奔跑而有规律地起伏,寒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刮得她脸上又冷又疼,让她不得不把脸埋在雄狮的脖子处厚实温暖的绒毛里,两手又紧紧抱在他的颈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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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觉得自己从未以如此快的速度在陆地上狂奔。
从前毛球带着她在云端戏耍,风从耳旁呼啸而过,她与毛球就乘着风,在空中自由畅快地翱翔着。
而此刻却全然不同。
他们迎风而行,冷冽的寒风吹在他们身上,仿佛想要阻止他们前行,最终却又屈于他们的力量,只得退让到两旁,于无形中让出一条道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渐渐慢了下来。
岁岁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然立于山巅。
白皑皑的雪如一块巨大的绢帛盖在光秃秃的山上,除了白泽来时留下的稀疏又深重的脚印,再无任何痕迹。
从山顶往下望去,是一片苍茫的白色,白色之外又是延绵的墨色,而在天地相交之处,有点点的星尘汇聚成一条晶莹的光带。
岁岁猜测,那应该是白泽从前带她看过的海里的银河!
岁岁又往别处看去,目及之处,皆被一条璀璨的星河围绕。
白泽静立在她身侧,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着山顶冷冽的寒风,洁白的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姿态雄壮潇洒。
她伸长手臂想要抚摸他的头,可是它实在太高了,即便岁岁踮起脚,也只能勉强够到他颈脖处。
白泽低头看了她一眼,竟温驯地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脑袋凑到她面前。
岁岁轻抚他的脸颊,他脸上的毛发短而硬,有些刺手。
她又抚摸过他的眼,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睁着时足足有岁岁的手掌这么大,清澈明亮,里面能清晰地映出她的脸庞。
岁岁的视线最终停滞在他额间的断骨处,那个伤痕此刻看起来更为明显一些,切口平整,像是被利器所伤。
她有些犹豫,好像生怕会触痛他的伤口,一时竟不敢碰触他的断骨。
白泽似是明白她的顾虑,又把头往前伸了伸,伤口直抵岁岁掌中。
“还疼吗?”
岁岁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
白泽闭着眼,淡淡地答。
岁岁踮起脚轻吻他的眼睛,又把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颊轻轻摩挲,她的动作轻柔,满是爱怜的温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个伤怎么来的吗?”
白泽的脸亦轻轻贴着她的脸颊,贪恋着她的温柔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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