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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杨林一指旁边的吴小七和熊大海道:“是不是他俩说的?”
吴小七和熊大海见状没敢吭声,只是撇撇嘴表示冤枉。
“大人您别冤枉他们,是我自己猜的。”
徐晋微微一笑道:“你不花自己的银子,如何采买那么多的军资?就是泰昌号愿意赊欠,也总有要结账的那一天吧?所以我猜您是把自己的银子花了进去。”
杨林看了看徐晋,叹了口气道:“唉,平远你说的极是,这采买军资的银子确实是我的私银。
现在建虏势大猖悖,若等上面拨下银子采买这些军资,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些军资都是我军日后作战急需之物,怎能延误?而且军中的事你是知道的,采买军资是肥差,不是我等这样的人能说的算的。
所以我只能拿私银垫付。”
徐晋道:“这样做虽能解燃眉之急,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大人您的本意是出于为国的公心,但就怕有小人借机乱嚼舌头,说你收买军心妄图将部伍变成私兵就麻烦了。”
杨林道:“现今军中将领那个不养家丁以做私兵?我倒是想养,可惜没银子啊!”
徐晋接言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但军中将领豢养家丁多是以撑军威,而且与上面也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再说朝廷也要靠他们卖命出力,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您现在的军职毕竟还未入流,没有实力与那些人相比。
所以为今后的升迁计,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标下建议,您垫付的银两可让营中给您打个借条。
这样以后就是有人想说什么也抓不住把柄。”
“嗯,不错。
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垫付的银子都让营中打个借条,等以后再管上面要!”
杨林狡黠的一笑,调侃徐晋道:“看你年纪不大,对官场上的事情倒是蛮精通的。
这暗中吃空饷拿银子的事没少干吧?”
“大人,实不相瞒。
我从小便生长在这军营中,贪墨腐败、坐吃空饷、营私舞弊、欺下瞒上的事情见得太多了。
就是以清廉正直为信条的我父亲,有时候也不得不随波逐流,以应和官场中的形式,否则就混不下去。”
徐晋说到这苦笑一声,道:“不知从何时起,我们武人与那些文人一样,开始玩官场中的尔虞我诈、阳奉阴违的那一套。
将领不思保家卫国练兵打仗之策,只想苟利钻营如何升迁;士卒毫无士气战心,不练杀敌本领只知浑噩度日。
每当看到这些,我这心里又痛又急。
如今辽东胡夷反叛,如不早做准备此地必成祸乱之源!
可惜现在朝廷上下,有谁能知道我们这武人之心呢!
?”
“平远所言甚是。
我辈武人并不是只会冲锋陷阵,爱国之心也并非文人独有!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杨林与徐晋同为将门子弟,同样的出身和观点让俩人聊起来相得益彰。
在他的部下中,也只有徐晋能真正的理解他。
每每提及当今国事和辽东局势,俩人都是热血涌动,极尽忧国忧民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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