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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被这男人的举动惊呆了,睁大了眼睛,愕然说不出话。
费疑舟神色淡淡,眸微垂,细心品味舌尖沾到的味道,须臾又便将手垂下。
转过身,从书桌上抽了张纸巾,身子慵懒轻靠在桌沿,拿纸巾擦手,动作优雅,慢条斯理。
殷酥酥这厢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好半晌才不可思议地哑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洗手。”
他语气很随意,说着稍稍顿住,忽然撩起眼皮直视她,淡淡地说,“有很多方式。”
“……”
殷酥酥闻言,从头到脚都被一把无名烈火给烧透,羞窘与悲愤交织如浪,索性抓过抱枕,遮住自己整张石榴色的脸,懊恼地低呼了声,不敢再看他。
费疑舟把姑娘难为情的可爱模样尽收眼底,擦完手,把湿巾扔进垃圾筐,然后便迈开长腿走回她身前,弯了腰,长臂一揽,把她从柔软的地垫上抱了起来。
殷酥酥整颗脑袋都是红的,脸深埋进他胸口。
因为心头有怨气,也就懒得管他的衬衣是何等昂贵,护理起来又需耗费何等精力,直接转着脸蛋上下左右地磨,宣泄似的,所有眼泪鼻涕,一股脑全蹭他衣服上。
他抱着她一语不发,直走到衣帽间旁的沙发椅旁,才顿步坐下。
将殷酥酥绵软的身子顺势放在腿上,费疑舟垂眸注视着她,忽而眯了下眼,手指在那只小巧的耳垂上一捏,力气到大不小,跟家长惩罚不听话的小孩似的。
她皮肉细嫩,加上耳垂的神经本就细腻丰富,被他揪耳朵,她霎时痛呼一声,飞快躲开,捂住耳垂抬眸瞪他,脸上写满不解。
殷酥酥实在不明白,这个大佬今晚在发什么疯,终是忍无可忍地出声,尽量用不算太冲的口吻,道:“你又是那样欺负我,又是掐我耳朵,究竟什么意思?”
费疑舟扬唇,笑了下,带几分轻讽和自嘲意味,语气淡淡:“合着我跟这儿生半天闷气,殷小姐连我在气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正好了么,晚来无事,给你添点儿乐子。”
大公子平时说话不会夹杂京片儿,殷酥酥之前观察过,只有当他真的心生不悦时,才会偶尔蹦出那么几句。
很显然,京片儿出口,凝凝子暴走。
殷酥酥是个是识时务的聪明人,闻听此言,当即意识到金主老公这会儿心情着实不佳,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和态度。
于是她伸出胳膊,乖乖抱住他脖子,温柔而诚恳地说:“恕我愚钝,确实不知道您老人家在不高兴些什么。
能不能给点提示?”
费疑舟垂着眼皮瞧她,神色不明,不说话。
殷酥酥没辙了,只好软下嗓子跟他撒娇,眸中尽是真诚:“是你说的,夫妻之间相处要彼此坦诚彼此信任,沟通很重要。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
小姑娘撒娇的情态乖得像只猫,费疑舟很受用。
他静默须臾,指侧徐徐描摹过她的脸颊和眉眼轮廓,在她充满好奇心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善心大发地开了尊口:“上回,你和那个男明星传绯闻,狗仔乱写的文章铺天盖地全网推送,惹我一肚子火。
这次你参加朋友的首映礼,又跟他坐在一起,还相聊甚欢喜笑颜开,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
听男人说完,殷酥酥显然一愣,睁着晶莹的眸呆呆望着他,颇有几分云里雾里的迷茫。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未作声。
忽的,殷酥酥终于忍不住了,失笑:“噗嗤!”
费疑舟心中本来就不痛快,她这抹笑如同往火上浇了一把油,引得他略微蹙眉。
他眼眸沉沉注视着她,没有表情地问:“很好笑么。”
大公子此时瞳中柔色敛尽,周身气场冷峻而慑人,殷酥酥瞬间不敢笑了。
她清清嗓子,用最快的速度收起笑容,摆出最端正也最良好的态度,摇摇头:“没有,不好笑。”
“你笑话我小气?”
他掌住她的下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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