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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亮,沈晏清记着江妈妈昨日与他说,要他和院子里的姑娘公子们一起学点东西的。
他连累了江妈妈与他一起受罚,因此也要努力些为她争点光。
他起了个大早,出了房间门,发现外头连成排的屋子间间都正亮着灯。
江妈妈没有和他提过要他去哪儿上课,沈晏清想了一会儿,去了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这间屋子也亮着灯,他一敲,门就开了。
出来的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身形纤弱,一张脸尤其苍白,只有两瓣嘴唇有些颜色。
修为看不出深浅,但应当比沈晏清厉害些。
这男子看着沈晏清,但不说话。
沈晏清双手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雪青,就在你隔壁住着。”
虽说那执事说他原本叫什么并不重要以后就要叫他沈晏清,虽然沈晏清本来就是沈晏清,但沈晏清就要说自己叫雪青,他才不听那个变态的话。
沈晏清:“昨日江妈妈与我说,要我和你们一道学习,可她没说要我去哪儿学,我怕误了时辰,想着大家都一同在这里住着,应当是学一样的东西才对。
所以想来问问。”
那男子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原来如此,想必你就是那位江妈妈新得来等调教好后要送与尊者的美人,进来说话吧。”
他房间的格局与沈晏清的房间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太一样些。
沈晏清的房间很干净,除却吃饭喝茶的小桌,一张床,临窗的一把美人椅,还有一副挂画便再无其他。
进来这男子的房间,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的书册,与一些细软的红纱,这些红纱就挂在房梁上,有风的时候就会随风舞动。
茶案上燃着香,闻起来却是水果的甜香,整个房间便多了些温软的靡糜。
男子走在沈晏清的前头,他指了指桌旁的圆凳:“坐。”
他道:“我名唤江晗,小字冬鱼。”
沈晏清忙道:“江晗兄好。”
他注意到这面前的江晗姓江,这几日待他不错的江妈妈也姓江,正想着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听到江晗说:“我们春江院顾名思义便都是江姓的,即便原本不姓江,进来后也要改成这个名字。
你的名字现在还没有改动过,但也快了,等上了学堂,过上几日,上堂的人就会赐下新名。
这新名可要记好了,日后的妖奴谱上,写的就是这新名。”
江晗面容平静,沈晏清和他说过来意,他便一丝不苟的讲下去:“春江院的学堂与翠湖苑的混一起上,就在院外的南侧。
翠湖苑的人倒和春江院里头这些要被送出去,豢养在院子里的人不一样些。
翠湖苑的人都是资质不错的,但出生低微的贫民,对长相倒没什么要求,等年岁到了,就送到前院去当些达官贵人的小厮家奴。”
“春江院的人,每日上午是休息的时候,去学堂的时间从未时到戌时。
基本上都要入了夜才回得来。”
沈晏清问:“那基本上学些什么呢?”
他听江妈妈说是学些规矩与琴棋书画,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从前他还是小王爷的时候,就是看着书就要睡觉的,功课作业向来是往天上一丢,全都神气地叫李煦给他做。
江晗:“当代的尊者喜欢画,学堂的人便投其所好,教出来的美人也个个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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