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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等。
长安盟约犹在,万亩田突然来这一手想干什么?若不是凑了巧,白鸢喊秦孤桐去看热闹。
是不是万亩田要在药罐里下药将一干人伤者都毒死?还是派人潜伏进来然后里应外合将群侠都杀了?
众人各怀心思,却是暗中警惕,恐山下杀上来一帮万亩田的凶徒。
夜空一直不曾响起灿华箭,反而殿外响起脚步声。
不忘提着灯笼,身后黑暗里有一个魁梧的身影。
殿中众人又惊又疑,而上座几人已经洞察七分,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渐近,黑暗中的人逐渐露出整容,是万亩田的归涯堂主。
扶槐见到是他,不由眉梢一挑,心头浮起一个念头,腾地怒火烧肝。
不等她开口,就听南郑城邵修诚冷声问:“万尊主呢。”
万归涯站在门槛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邵城主火气不小啊。
怎么得,有事直说,我做的了主。”
邵修诚更是不悦:“老夫今天要替弟子做主,怕你担不起。
邵灵。”
邵灵从偏殿走出,她手臂受伤缠了厚厚的白纱布,却仍是高标出众,一派世家子弟的偏偏风范。
她身后,四个南郑城门人抬着两具尸体,搁到大殿中间。
秦孤桐偏头对萧清浅耳语:“清浅,不对劲。”
萧清浅答道:“我好得很。”
秦孤桐羞恼:“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
萧清浅含笑,琥珀色的眸子里似繁星璀璨,荧煌夺目,令人望之生眩,不觉沉溺。
秦孤桐只觉心头甜蜜,连带着口里像含了一块糖,忍不住嘴角要上扬。
两人眉目传情,殿中旁人却没这份闲情。
归涯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句,惹得邵修诚怒而拍桌——
“啪!”
秦孤桐闻声一惊蹲坐正,余光偏向萧清浅。
见她神色庄肃,雍容娴雅而威仪赫奕,秦孤桐不觉腰脊挺得更直。
“万亩田伤我弟子,若不给个妥当交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邵修诚声音渐冷,周身气劲盘旋,引得灯烛忽明忽暗。
众人见他勃然大怒,不由暗惊。
这些日子见这位南郑城主,人情练达面面俱到。
险些忘了他当年可是一人一剑,便敢同时约战君瀚府与天汉寨。
归涯心肺难受,这会不过是强忍着:没想到邵修诚这老小子火气这么大,他徒弟不过是殃及池鱼,老头子可是为了扶槐那块落薰香。
他耸耸肩膀,抬起手里的八角金箔木箱:“邵城主看这个交代如何。”
归涯说着,抬头一抛。
木箱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连滚了几圈,落到秦孤桐和萧清浅桌前。
俩人皆不理会,旁边桌的东君青飞疏,更好似一尊石像摆设。
沉寂片刻,董歆然这个东道主出声打圆场:“大家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做事的道理。
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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