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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离只听说过亲手喂人喝药,还是第一次听说亲口喂人喝药,但他还是很快明白了路瑾胤的意思,那一刹那耳根一下子灼烧起来,烧红了半片腮颊,天空的火烧云吻在他的脸上。
他一时觉得手中的汤是那样烫手,他明明可以说明这不是药而是温补的鸡汤,但他却没有解释,他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蝴蝶敛翅微微颤动,嘴唇轻启,吐出一句羞怯又期盼的话,“好,可以。”
路瑾胤在被子里,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嘴角上翘的弧度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心绪,他猛然掀开被子,定定地看着那张绯红的脸,又想到了其他地方,是不是这张脸的颜色会更加艳丽?
浅色的唇微启,含了一口鲜甜的鸡汤在嘴里,而缓缓凑近另一双犀薄的唇,楚江离闭着眼,睫毛簌簌抖动,金黄的汤汁渡过去的时候,那条舌头趁机钻进他的嘴里,汲取着残留的汤汁。
他的心脏飞快地撞击着胸腔,宛如擂鼓,今天的太子殿下很是主动,虽然平日的太子殿下也很主动,只是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异,他只好将这细微的差异怪罪于那蹊跷的毒。
他唇间的空气快被抽空,已经开始头晕目眩,在暧昧灼热的呼吸间,他化作一缕蒸腾上升的水汽,在空气中烟消云散。
当路瑾胤松开他时,手中的汤碗早就倾斜了,漫出的汤汁沿着碗边往下滚落,顺着瓷白的手臂蜿蜒而下,洇湿了大片衣袖。
路瑾胤盯着那条手臂看了片刻,有些惋惜,“这么好的鸡汤,浪费了。”
这鸡汤也说不上好,更像是落在了楚江离的手臂上,才提高了它的价值。
路瑾胤捉着那只手,舌尖顺着那条胳膊往下滑去。
湿热的舌尖触碰到楚江离时,他反应过来,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随即便挣扎着要抽回胳膊,而路瑾胤却没给他挣扎的机会,手上力度加重了几分。
楚江离脸上更烫,他又想起路瑾胤作为伤员,动作也不能过大,他不好再去挣扎,只能任由那滑腻的舌头将他的手臂舔舐干净。
路瑾胤抬起头,手上轻轻一用力,便将还沉浸在刚才的接触中没回过神的楚江离扯进了怀里,他伸手探进楚江离的衣襟,摸到里面被汤汁濡湿的里衣,在探去,便是有些湿润的皮肤。
他眉眼一弯,里面盛满促狭的笑意,“月明,怎么里面也湿了。”
“好浪费。”
楚江离唯恐他还要将里面舔舐干净,再淡定如他也慌乱起来,挣着站了起来,而衣襟却被扯得大开,他
只当是孩童的玩笑,脸色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怀冰,不要闹。”
路瑾胤瘪了瘪嘴,半晌才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他两只手指放在被子里相互摩挲着,指腹上还停留着那皮肤的触感。
他眼中的不合时宜地腾烧起来,他很快便垂下眼,掩饰着自己肮脏龌龊的欲望,楚江离毫不知情地再次端着碗靠近他,当汤匙放在他唇边时,他乖顺地张开嘴将汤汁含了进去。
温热的汤顺着舌尖滚进喉咙,一股暖流冲进心底,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这样喂过他,那些宫人见他傻了,待他如猪狗,只有楚江离的人才真正把他当主子。
他对楚江离当然不止是感激。
路瑾胤清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楚江离,他胸口的悸动很清晰地告诉了自己,他对眼前人的想法。
他不仅想用一生报答眼前的人,他还想……将眼前的人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楚江离很快就喂完了半碗汤,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路瑾胤的头,轻声道;“怀冰先歇息吧,晚点我们在一起用膳。”
他没注意到路瑾胤蓦地深沉下去的眼,他给路瑾胤掖好被子,皱眉看着濡湿的衣袖,有些头疼,还是快步走出了房间,不想打扰了路瑾胤歇息。
下午用膳的时候,楚江离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身上还带着蒸腾的水汽,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背上,他还是坐在床边喂路瑾胤,这次路瑾胤没有再闹,他只是暗暗打量着楚江离的衣服,心中便明白过来,楚江离夜里多半又要出去。
他闷不出声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等吞咽下去,他忽然抬起眼,眼睛水汪汪的,里面的期盼清晰可以见,“月明,晚上可以陪孤一同就寝么?”
“自然,”
楚江离原本想答应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生生咽了下去,“不行。”
路瑾胤陡然睁大了眼,期期艾艾道:“为,为什么,月明,不,不喜欢孤了吗?”
当然不是,他自己心中明白。
只是他还是装模作样的伸出手要拭去眼角的泪,只能说他演技将自己都哄过去了,最后竟然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楚江离立刻呆住了,他有些六神无主地给路瑾胤擦眼泪,忙生硬地解释道:“不,不是,怀冰身上有伤,不方便一同就寝。”
路瑾胤快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了,他原本只是想阻止楚江离外出做危险的事,现在这样一来,倒是没有理由阻止了。
他抿了抿唇,心中想法又冒了出来,“那月明给孤讲,讲故事好么?”
楚江离唯恐又惹路瑾胤哭,只好答应下来,心中却盘算着晚上怎么糊弄过去,好早些去将凌云从地牢中捞出来。
也不知道凌云在温府的地牢受了多少苦,一想到此,他便有些焦躁,唯一能确定的是,凌云还活着,楚玦说每日都有人送饭去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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