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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这话茬,萧幼然满脸的愤懑,她摇着宫扇,冷笑道,“你知道我那婆婆,最是凶悍跋扈,连儿子屋里事也管,前个儿听说我来了小日子将她儿子赶去外书房,她心疼儿子,竟然不声不响给安排了通房,可把我给气的哟…”
萧幼然扇子摇得飞快,那口气还在胸口腾腾燃着。
谢云初一听这话,立即接过她的扇,亲自替她扇风,“别急,别气,有话好好说。”
萧幼然的母亲最是贤惠,不爱听她唠叨婆媳,谢云初是她感情最要好的闺中密友,性子又稳重和善,萧幼然每有心事最爱来寻她,是以打开了话匣,
“最可气的是那混账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我瞅着他事事顺我心意,他娘亲的事也就作罢,少不得忍气吞声把日子过下去。”
“你猜怎么着?他当着我的面痛哭流涕,说是喝了酒糊里糊涂就睡了,天地可鉴,他心里只有我,结果今日,我可是亲眼瞧见他偷偷买了个金簪给那小蹄子…”
说到这,萧幼然几乎给气哭了,“初儿,你说我图什么啊,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替他操持家业,省吃俭用帮他攒银子,结果他倒好,转背就拿着我省下来的银子买首饰给那小贱人,不行,一想起我就来气。”
“初儿,我算看明白了,女人哪,别给男人省银子,您省下来的银子指不定就送去哪个销金窟。”
谢云初半是心疼半是感慨,“言之有理,明日我便陪你去花银子。”
萧幼然想起王书淮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又是洁身自好从不乱来,这么出色的人物,从不见与哪个女人有瓜葛,她看着谢云初,由衷羡慕道,“还是你命好,嫁了这么出众的郎君。”
谢云初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也揶揄萧幼然,
“你家世子爷也一表人才呀。”
萧幼然闻言一言难尽地叹了叹气,“初儿,说句心里话,我其实压根不在乎他睡哪个小妾,我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谢云初白了她一眼,“胡说,你还没嫡子呢,不能把他往别处推。”
这时,萧幼然忽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使了个眼色,将丫鬟们赶远了些,拉着谢云初凑近道,
“他那事儿上并不好。”
谢云初脸色一僵,血色慢慢渗出薄薄的脸皮,气鼓鼓瞪着她,“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萧幼然急了,“你以为我愿意说,我实在是憋死了。”
谢云初红着脸哭笑不得,“不就是那么回事,还能有什么区别?”
萧幼然摇头叹息,“还是有区别的,你没见沈颐日日红光满面,可羡慕死我了。”
沈颐也是谢云初的手帕交之一,嫁了一位武将,姐妹们一块长大,同气连枝,无话不谈。
谢云初没再接这话。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已许久不曾跟王书淮做那事,经验本就少得可怜,后来身子不好,她受不住,王书淮几乎不再碰她。
乌金西垂,谢云初亲自将萧幼然送至门口,慢悠悠踱回春景堂,前世深陷其中不觉着,如今看着自己与萧幼然,不禁感慨,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出阁前那萧幼然明明是一活泼开朗的大小姐,如今被这一地鸡毛逼成了唠叨的怨妇。
抱着珂姐儿在水榭玩了一会儿,遇见长房大奶奶苗金燕带着孩子从三房回来,苗氏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五岁,小的三岁,都能下地跑,珂姐儿坐在娘亲身上看着很带劲,不一会丫鬟来禀,
“二奶奶,嬷嬷说是晚膳摆好了,请您过去呢。”
谢云初邀请苗氏一块过去吃,苗氏客气拒绝了,二人各自带着孩子回屋。
方走到月洞门外的石径,听得里面丫鬟一声一声递,
“二爷回来了。”
谢云初愣了一下,
前世每到王书淮约定的日子,她便着人准备一桌丰盛晚膳满怀雀跃等着丈夫,王书淮不是每回都能准时。
今个儿倒是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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