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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我们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沧浪宫的准确位置,便已是万幸。”
“沧浪宫,难道还能自己长脚跑了?”
凌若渊不相信。
“这定江王庙水域,非常诡异复杂。
一旦进入,如同掉进迷魂氹,进退不得。
古往今来,折在这里的船只不下千百。”
我很有耐心地解释。
凌若渊将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就在这破湖上转悠一个月啊?”
我翻了个白眼:“还要看运气。”
凌若渊皱了皱鼻子:“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我很快发觉,凌若渊别的本事不出众,这一语成谶的能力倒是惊人。
随后的日子,我们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
简直就是糟透了。
我们的船,就在定江王庙附近,漫无目的地晃荡了许久。
每天,我和凌若渊,就是站在大船的甲板上,无聊地吹风。
彭泽湖面上的风,是乳白色的。
特别是清晨,湖面上,流淌着浓浓的,暖暖的白雾。
白雾之中,万物都是影影绰绰的。
在厚重乳白的微风中,人声、水声都变得温柔平和。
远远的沙滩和芦苇,被晨曦,镀上一层朦胧的,懒洋洋的金色。
人,在浓烈的晨雾中,会产生出,莫名的好心情。
哪怕头发被浓雾沾上一层水气,我和凌若渊还是每天乐呵呵地粘在甲板上,在浓雾中,眺望远山和沙滩。
当然,这种好心情,偶尔会被一无所获的困境而影响。
都说秋高气爽,真不知道彭泽的九月,怎么就这样黏黏糊糊的。
天上,是化不开的灰色的云层。
湖面上,是雾气和微澜交缠。
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获。
沧浪宫,没有展露一丝痕迹,没有给我们一星半点暗示。
在最初的几天,和我们一起出发的数十条各型各色的船,还在周围转悠。
几天后,这些船只,逐渐丧失了耐性,做了鸟兽散。
我们变得莫名孤单。
不但孤单,还有些焦躁。
尤其是凌若渊,她的焦躁,全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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