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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别死在我离开之前。”
亚佐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每句话虽然看似说得平淡,但却有直戳人心的力量。
突然又听到她说“离开”
,他瞬间有了想开口的冲动。
他怕她全部要一人承担,怕她会有危险,想知道她计划的一切,甚至不管白己正在执行的任务。
可他知道他不能。
一是不能对不起社团,对不起大佬,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
二,是他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她在不希望他死——不希望乌鸦死。
只要是黎式所希望的,他都甘心甘意地去做到。
一滴温热的泪,似乎掉在亚佐手臂上。
如果,他此刻有什么私心能实现的话,就算顶替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份面皮,又有何妨。
亚佐缓缓地动了动手,挪过去,轻轻包裹住了她的手,那触感是曾在心里想过的千遍万遍的美好。
仅此一回,此生难忘。
他轻声对她说:“别哭。”
黎式愣了愣,声音不太对,牵着自己手的感觉似乎也跟平时不大一样.可她没多想,全当是因受伤的缘故。
一夜叙话,大多都是黎式在讲,在讲从前。
“乌鸦”
在听,未置一言。
趴在床边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亚佐趁她醒来之前,多看几眼睡颜,以治愈心中多年凄苦。
又一日天朝,与对手决斗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亚佐很希望黎式能离开,但却什么都不能讲,闭着眼,空在心中着急。
时至中午,黎式拎着不锈钢食盒去饭堂打饭,回来时,竞碰见了来看医生的南粤。
南粤看见她,起初还想隐瞒些什么,被夺过病历一看,看的居然是神经科。
黎式微愣几秒,很快反应过来:那晚莫名其妙的绑架给她留下了心理创伤,虽然南粤嘴上说自己已经没事,但真的是否有事,骗谁都骗不过自己。
她开口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却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讲一句对唔住。
南粤淡淡一笑,说自己看医生,只是因为做艺人压力大,跟黎式没关系,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两人站在走廊上攀谈了一阵,黎式问,要不要进病房去坐一会儿,单人病房配有沙发,也可以倒上一杯茶,反正病人也还在昏迷中,不用担心尴尬。
南粤对黑帮的事毫不了解,但她略知黎式的身份,能让她来医院陪床的人,算来算去应该也就只有一位。
她摇了摇头,仅说,不打扰了。
二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就此分别。
黎式把饭食物放进病房,又拎着两个空暖水壶去灌水。
而南粤顺着标识去了同层的盥洗室,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听到拐角处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蹑手蹑脚地靠近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用一块布捂住了黎式的口鼻,将她手脚捆起来带走了。
南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她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副一副画面:那些日日夜夜令她害怕,甚至折磨得她要来看医生的画面。
她终于把这个戴着鸭舌帽,半遮住脸的男人认出来——就是莫名其妙绑架自己来威胁黎式的那个古惑仔!
自从关帝庙爆炸后,乌鸦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外人知道他重伤入院,其实,他是另外找了个地下诊所蔽身。
那日的爆炸做得那么真,饶是他铜墙铁壁般的身体,就算提前做了准备,都避免不了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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