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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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她睁开了眼睛，&ldo;你来了。

&rdo;她只是这样简单地说。

&ldo;很痛吗?&rdo;我也是简单地问候。

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手指，指甲上面的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已褪去一半，看上去很奇怪。

她叹了口气，&ldo;小说写得怎么样?&rdo;

&ldo;不怎么样。

……每天都写一点，不知道最后有多少人会喜欢看。

&rdo;

&ldo;既然要当作家，就不要害怕那样的问题。

……&rdo;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谈我的小说。

我无言地看着她，想俯身紧紧地拥抱她，想说其实我是那么爱她，那么需要她的哪怕是片言只语的鼓励，那会给我镇静和力量。

&ldo;想吃点什么吗?&rdo;我坐着终于没有动没有伸手去抱抱她，我只是静静地问。

她摇摇头，&ldo;你男朋友好吗?&rdo;她始终都不知道天天去过戒毒所的事。

&ldo;他画了很多画，非常好的画。

可能会用在我的书里。

&rdo;

&ldo;你，不能搬回来往一段时间吗?……一星期也行啊。

&rdo;我对她笑笑，&ldo;好的，我的床还在老地方吧。

&rdo;

保姆帮着我一起整理我的小卧室，朱砂搬出去后这房间就一直空着。

书架上有一层薄薄的灰，长毛绒猩猩依旧放在书架最顶层。

落日的余晖穿过窗户，在房间里投下暖色的一抹光。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骑着念高中时的一辆旧自行车从路的这头到那头，沿途见到了不少熟人。

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黑色卡车突然冲向我，一群蒙面人从车上跳下来。

为首的人挥舞着粉红色的手机，指挥着手下把我和我的车一齐扔到卡车车厢里，他们用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让我说出一个重要人物藏身所在，&ldo;将军在哪里?&rdo;他们迫切地盯着我，大声地问我。

&ldo;快说，将军在哪里?&rdo;

&ldo;我不知道。

&rdo;

&ldo;不要说谎，那是徒劳的，瞧瞧你手上的戒指，一个连自己丈夫藏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女人真该死。

&rdo;我茫然地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果然戴着一枚奢华耀眼的钻戒。

我绝望地挥舞着双手，&ldo;我真的不知道，杀了我也不知道啊。

&rdo;

我醒来时，父亲已经从学校回来，为了怕吵到我，屋子里还是一片安静，但从阳台上飘来的雪茄烟的味道让我知道父亲回来了，并且快到晚餐时间了。

我起身下床，走到阳台上与爸爸打招呼。

他换上了便服，在暮色中挺着微胖的肚子，渐白的头发在风中轻舞。

他沉默地注视了我一会儿，&ldo;你睡着了吗?&rdo;我点点头，浮上一个笑容，&ldo;现在我精神很好，可以上山打老虎去。

&rdo;

&ldo;好吧，该吃晚饭了。

&rdo;他扶着我的肩，走进屋子。

妈妈已经被扶着坐在一把铺丝绒垫子的椅子里，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一鼻子的食物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