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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秦氏和唐玉书的面,刘氏不能多说,可鸳鸯是她的贴身丫鬟,打鸳鸯就是打她的脸。
刘氏腾的站起喝骂道:“贱婢真是反了天,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打烂她的脸。”
她就等着安氏跪地求饶,再被打出门去。
刘氏的愤怒没有让安春风惊慌失措,她转头看向唐玉书,淡淡道:“唐举人,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本是无父无母孤家寡人,此前已经存下死心。
你若信守诺言放我们离开,以后你我一拍两散,互不打扰。”
安春风目光清冷,看向屋里每一个人,继续道:“如果有别的心思,还是收起来为好。
你们都是金贵之人,我不过贱民一个,烂命一条,反正已经不想活了。
要是硬要将我怎样,你们就都跟我一起吧!”
一个玉器、一个瓦罐,要碎就碎在一起。
这是要拉着大家一起死。
刘氏被她的话里的狠厉吓得一个激灵,高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唐大人的府邸,你一个小小贱民……!”
她盯着安春风额角白绸说不下去了。
这个贱货是个刚烈的,自己才透出一丁点风声她就寻死,若是真的想拉个垫背的……
刘氏心中抓狂,自己是官家太太,可不能被这种贱婢伤害。
安春风盯着神情变幻的刘氏轻哼一声道:“唐大人的府邸又怎样,天子脚下,你还敢把我悄默声的填进后园枯井?
你们该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反正在外面闹过,要是悄无声息的失踪,唐举人你应该明白后果。”
听到这话,屋里几人的脸色顿时都变得非常难看。
秦氏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跌坐榻沿,脸色煞白。
唐玉书原本有些心愧,还想说两句挽尊的场面话,可听到这泼皮耍狠的话,顿时脸色铁青:“安氏,谁要你死了。
明明是你这个恶毒妇人满肚子坏心,对亲生骨肉都不放过,还胡乱揣测别人,真是蛇蝎心肠。”
我不跟你走
唐玉书虽然嫌弃安氏出身低贱,不能给自己飞黄腾达以助力,可夫妻一场,只想找庄子庵堂处置,并没有想过打打杀杀。
现在安氏不知悔改还反咬一口,让他心里恼怒更深。
刘氏气得咬牙,她也并不想安氏死。
京城大户人家里谁没有通房妾室,多一个安氏无关紧要,妾室不过是一个奴婢,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孙家小娘子真正芥蒂的是有庶长子,而且唐玉书还有意在隐瞒此事。
她让人故意给安氏说唐玉书要娶贵女为妻,再打晕安氏借机除去孩子。
若唐家闹起来,那也是安氏之过,跟旁人无关。
既能让玉书提亲,又消了隐患,真是一举两得。
只是不明白那孩子明明已经断气,怎么又活过来了。
几人各怀心思,安春风手中也捏紧一把汗,浑身气势全开,不敢露出半分怯意。
唐家是有人要她和孩子的命,今天必须离开,而且还要趁着外面风声紧,唐家有所忌惮情况下,有保障的离开。
若是被人在这深宅里拖上几日,等刘氏和唐玉书缓过神来,再想出软禁办法,自己再想脱身肯定难度大增。
屋里气氛紧张,秦氏没有出声,只捻着绢帕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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