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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鸡兔同笼对现在的虞姜来说,都不能简简单单地称之为‘困难’,已经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她坐在桌子前一整天都不一定能算得出来一道题。
不过,也有她难以抑制的偷懒情绪在作祟。
——她硬说自己做不上来,难道越涟能知道她有没有撒谎吗?
这样的办法只奏效了一上午。
因为她没忍住做题的时候睡着了,暴露了自己根本没有全心全意思考的事实。
对此越涟的反应很平静,只是准备了一条竹板。
只要她超过他规定时间做不上来就毫不留情地朝她手臂抽过来。
虞姜不是没有抗议,但抗议根本不奏效——反而她强行说不会做小臂都被抽肿了。
她也想过把他赶出去,但只要一想到满地乱爬的环卫工人和烤了一个老板还坚持称这是天然本源主义的老板娘,就又有点害怕在没人看顾的情况下自己也变成那个模样。
好吧,主要是怕自己跟环卫工人和老板娘似的以后只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只能咬着牙忍了。
没想到越涟却越来越过分,他很快就不再满足于只让她做鸡兔同笼。
还加上了名著赏析和命题作文。
光是鸡兔同笼虞姜都很难算得明白,更别提阅读一长串不知道作者在写什么狗屁的文章。
她光是把那些东西读出来都要花掉小半天的功夫,再说出作者是怎么想的......她怎么会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
除非她成了作者脑子里的寄生虫。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但她顺着往下想了想......发觉成为一个寄生虫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寄生虫又不用做题,更不需要看书。
......她感觉她好像有点理解那个环卫工人为什么想要当一条狗了。
别说狗了,如果能不过这种看不到头的高考一般的日子......那当一条蚯蚓也挺好的啊。
但越涟是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的。
他比世界上最恶毒的刽子手还严苛。
只要虞姜表现出有一点懈怠,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拿竹板威胁她。
比起想当一只寄生虫,虞姜更怕手臂被抽得举都举不起来。
于是只能拼了命地做题、读书、顺便拿所剩无几的时间偷偷画着圈圈诅咒越涟。
如果这是一种病,那他也感染就好了。
她坏心眼地想。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八天。
第九天的时候,越涟看着她的目光终于产生了一点变化。
他握住虞姜肩膀的手不住地颤抖,仔仔细细盯着她的眼睛——虞姜这才发现,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好像睡眠严重不足似的,布满了红血丝。
就好像因为火车晚点被迫等在候车室的旅人——不知道火车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火车还来不来,一刻也不敢合眼、一秒也不能分心......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这副模样。
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虞姜的右颈,太凉了,冰得她没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你这是......今天还做不做鸡兔......”
“有用......真的有用......”
他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捏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浴室走。
“哎哎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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