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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县,旗幡林立长街,一家家店铺飞檐斗拱、檐角相连,宽敞的街道摊贩占据街沿高声吆喝叫卖,扯上一匹绸布的妇人与店家讨价还价;小跑的青壮擦着脸上汗水,殷勤的与东家点头,转身一咬牙,将地上沉重的货物抗去肩头蹒跚离开。
也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担子摇摇晃晃经过,叫卖的声音与周围嘈杂化为这条长街上的热闹。
“木梳,桃木的梳子啰,还有正经的画像,看不上眼,这里还有几本泛黄的古籍。”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我家娘子亲手做的,卖相好看,入口酥脆!”
喧闹而繁华街上,有人满头大汗的挤过前面行人,擦着脸上汗渍,口中嚷嚷:“让开让开。”
钻去前面飘着旗幡的酒楼。
进门延伸而去的楼梯上面,二楼风景独好,不少文人雅客轻言细语,也有身着奢华服饰的富商、豪绅对酒畅饮,说起一些生意、青楼姑娘的闲话,偶尔有话语提起城中发生的事。
“昨日有些奇怪,好些城中大户人家去了县衙,就我亲眼见到的,便有东南的张家,就是在城里有七八家文书宝斋的大东家,其他的,还有李、王、蔡.....几个大户人家。”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轻言细语的话语,引来附近酒客、食客的注意,渐渐安静下来侧耳倾听接下来的话语,其中不远角落里一桌,三男一女喝着酒水、清茶停下声音,微微侧过脸望去刚才说话的那桌。
见众人不少人看过来,那桌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人拱手一圈。
“不知在座可有在下说的那几家家人,刚才不过随口一说,切莫当真。”
“怕是你不敢说了吧,让我来吧,反正过两日我便出城了。”
邻桌一个汉子,身挂绸子、指戴玉戒,着的商人打扮,放下酒水,目光扫过周围宾客,拍响了桌面。
“最近诸位大抵也听说牛家集那边发现铁矿的事了吧,昨日便出了结果,这回那刘邙可算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不知往后还能不能翻起来。”
一旁,有酒客勾起了兴趣,连忙拿了自己的酒,过去给对方斟满递过去,“红白冲嘛,那事儿眼下满城都知晓,就是那刘邙怎么个栽法?”
端上酒水的汉子,笑呵呵的接过酒水豪饮了一口,想来这事儿也让他心情畅快,碗底放去桌面,理了理话语,继续道:“今日一早啊,我跟城中李家有些买卖来往,悄悄听来的,原来那铁矿明面上给的县衙,实际,是有人另有所图,到了昨日那人才露出真正目的。”
气氛勾了起来,就有人急的催促:“你倒是快点说啊!”
“嘿嘿。”
那汉子却是不急,又端了酒水一口灌下去,“那铁矿不过明面上的幌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好家伙,人家这是用挖铁矿的法子修路,要贯穿刘邙的祖宅,就是牛家集后面那个大宅子。”
这话一出,自然有人不信。
“地那么大,何处不能修路,那刘邙又不傻,怎么会乖乖别人说什么就什么。”
“反驳的话,这就将话引到刚才那位仁兄不敢说的话头上了。”
那汉子见有人反驳,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手势,神色变得认真,看着周围望来的宾客。
“所以才有了城中几家大户齐齐出动的事儿,你们想啊,这么一头肥羊,此时一脚踏进了陷阱里,这个时候不动手将它吃了,难道还等它挣脱出来跑远?那刘邙这两年在牛家集那边吞了不少良田,换做你们,见到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没一点心动?几家这么一发力,我看那刘邙玄乎啰。”
二楼里,顿时一片唏嘘。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在座都是成年人没人不懂,豪门大户间平日相见笑容满面,可背后暗地里捅刀的事又不是没有。
这时有靠护栏那桌文客反应过来,拍响桌子,“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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