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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脸色不大好看,这不奇怪,任谁被这样骑脸挑衅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她压根没回答齐玥的问题,直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她表情不知不觉变得和齐太后很像,举手投足也下意识地模仿着齐太后:“谁让你这么咄咄逼人的跟我说话了?”
她已经反应过来了,她跟齐玥废什么话啊,直接罚她不就完了,她现在完全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啊!
沈望舒十分有气势地一挥手:“拖下去,掌嘴。”
齐玥傻眼了。
她不过是借机试探一句,谁料沈望舒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啊,压根没给她试探的机会!
齐玥自然不能无故挨顿打,正要分辨,沈望舒身后姑姑忽笑了声:“太子妃在跟女郎开玩笑呢,女郎好意送东西过来,太子妃岂能慢待?”
这姑姑名叫芳姑姑,是齐太后担心沈望舒不适应宫里的日子,特派来照料她几日的。
齐玥虽字字带着挑衅,但直接拖下去掌掴也不美,她先是笑着看了眼沈望舒,见沈望舒点头,她才道:“正巧太子妃新得了一双鸳鸯鞋,便回赠给女郎吧。”
那鞋精巧倒是精巧,只是有些小了,她穿着都觉着挤脚,更别说齐玥了,这是,这是要给齐玥穿小鞋啊。
沈望舒偷笑,配合道:“把那双绣履拿过来吧。”
很快,下人便取来一双鸳鸯履,沈望舒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儿,抬了抬下巴:“齐女郎把这些换上吧,就这么穿着回去。”
齐玥气的嘴唇直颤,却见芳姑姑带着几个侍婢欲动手的样儿,她不能不从,被婢女扶着弯腰,极艰难地把两只脚塞进了鸳鸯履里。
光是这么站着,她两只脚都疼的要命了,更别说穿着这个走路,怕是得磨掉几层皮。
依着她的身份,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却还不得不恭敬道谢,摇摇欲坠地行了个礼,含泪道:“多谢太子妃赏赐。”
沈望舒见她摇摇晃晃地走了,才夸芳姑姑:“姑姑这法子好,比我的细致。”
让齐玥吃亏还说不出不对来。
宫里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磋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芳姑姑笑:“太子妃这样的身份,注定是要走堂皇大道的,这些阴私之事,交由奴婢们来便是。”
沈望舒一边与她说笑一边回了东宫,裴在野恰好也处理完政事回来用午膳,他这些日子多着红衣,今儿却穿了身秾紫,令整个人都有些妖冶诡艳。
沈望舒瞧见他一身紫衣,心里头莫名的发闷,她低头扒拉着饭粒不说话。
裴在野送她去齐太后那里玩上半日,本来是为了让她高兴的,没想到她回来之后脸色更差了,他迟疑了下,以为她还在为那日浴池里的事着恼,他抿了抿唇:“还没消气呢?”
沈望舒愣了下,他长睫垂覆,神色懊恼:“那日我是被人所激,又喝了些酒,这才险些闯祸,日后不同意,我再不会那样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他说完顿了顿,颇是艰难地道:“要不然,你就打我吧,只药不打脸。”
被齐玥气了一通,沈望舒早把这茬给忘了,这时候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挪开脸冷哼了声:“我才不会打人呢,再说你身上硬邦邦的,膈的我手疼。”
她脸色还是不好看,他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怎么了?真被人欺负了?”
沈望舒抬起头,正和他眸光对上,她忽脱口道:“殿下,咱们假装成婚也有几日了,你可想过和我和离?咱们什么时候和离?”
她问完,才发现自己是带着气说出这句的,不等裴在野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先愣了下。
和离?自把她娶进来,他就没想过和离的事儿!
再说皇家的儿媳哪有和离这一说,就是死了,名字也得写在宗室玉牒上,百年后和夫婿葬在一处,他当初便是哄她的。
裴在野调开视线:“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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