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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打小跟八爷相依为命,不光会做饭,并且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
潘二之前虽没出过远门,但到了京城比杜三都精明,上街买了点东西就结识了好几个街坊邻居,就打听到了京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行情。
他们二人忙活了一下午,就这么张罗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宵夜。
听着乡音,吃着又辣又香的家乡菜,费二爷感慨万千,一碗酒下肚竟抬头道:“志行,举子们一到就是一堆事。
他们要考进士拉翰林,爷爷我一样要搏一把,没那个功夫伺候他们!”
“这是自然,您老不能因为他们耽误自给儿的前程。”
韩秀峰回头看看蹲在墙角里吃饭的潘二和大头,放下筷子笑道:“二爷,我办好印结就去吏部投供,投完供就没啥事了,我这两个兄弟一样没啥事,馆里以后有啥事您老尽管吩咐。”
“那也烦心,”
费二爷沉吟道:“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先送杜三去兵部,杜三的事办完一道去省馆给你办印结,顺便把你介绍给省馆的首事,然后再一道去拜见吉老爷,跟吉老爷说一下由你接替我照看会馆的事,只要他点头,会馆的事就可以交给你,我以后就不用再管了。”
“二爷,用不着这么急吧!”
“你不急我急,不管能不能中总得再考一次,既然要考就不能没点准备。”
“行,我听您老的。”
韩四刚到京城就将摇身一变为重庆会馆的首事,潘二乐得心花怒放,暗想天底下居然有这好事。
大头同样高兴,端着碗一个劲儿傻笑。
……
这顿宵夜吃得宾主尽欢,也吃到很晚。
想着西厢房还借住了一个礼部的员外郎,韩秀峰还特意留了点酒菜,结果等到费二爷都喝醉了员外郎也没回来,直到第二天早上问费二爷才晓得这几天总有人上门讨债,员外郎可能是不敢回来。
吃完早饭,让潘二和大头留下看家,他和杜三跟着费二爷去兵部。
费二爷走一路介绍一路在京城要注意的大小事项,韩秀峰不敢不当回事,频频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赶到兵部,给守门的胥吏塞了个门包,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衙门里出来一个笔帖式。
“我说谁呢,原来是费二,什么风把你这老东西给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
笔帖式好奇地打量起韩秀峰和杜三。
费二爷把他拉到一边,指着杜三道:“这小子是重庆镇台保举来补缺的千总,武举出身,在重庆镇随营差操已满三年。
巴六爷,劳烦你帮帮忙,看能不能帮他补个好缺。”
巴六看看杜三,回头道:“费二,你又不是头一天来京城,衙门的规矩应该懂。”
“绿营到底有没有油水,别人不晓得,你巴六爷再清楚不过。
况且这小子只是记名千总,别说捞不着油水,甚至连饷银都没有,你让他拿啥孝敬你?”
费二爷把剩下的门包往巴六爷手里一塞,意味深长地说:“六爷,你也不是头一天认得我,咱俩结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帮谁找过门路?”
想到费二爷读书都快读傻了,五十多岁的人还想着中进士拉翰林,巴六禁不住调侃道:“今天不就是吗,话说你这老东西怎么突然开窍了!”
“开什么窍,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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