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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姐在背后再添一句:“我还真没见过长相好又心思不泛的小女孩,一天到晚琢磨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多洗一个碗多拖一次地,来得实在。”
小关听见了也不敢言语,闷闷地洗碗出来,又闷闷地把店里所有的桌椅擦拭一遍。
盛姐立够威了,这才招呼她:“够干净了,过来歇会吧。”
小关过去。
盛姐挑起下巴让她看店外。
店外无人,只有司芃。
她穿太过宽松的黑色t恤,下摆被围裙捆在腰间,腰胯的曲线裹得极好,显得两条腿更长更细。
站久了她换个姿势,斜肩送胯,靠在木栅栏做的花架上。
太阳底下花卉当中,颇有时尚杂志里的形销骨立之感。
同是女人,小关也不得不承认,司芃高挑且瘦,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同是工服,偏偏只有她穿出了高级的质感。
只是站得这么随意跋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过正规培训,站在店外迎客的咖啡店员工。
除去这瘦得能当模特的身材,司芃的皮肤还白得惊人。
不是紧致水嫩的白,而是通透脆弱的白,像是大病初愈后的病容。
有次小关无意间凑近,发现她不曾化妆,苍白的皮肤下埋着丰富的毛细血管,织成的网络清晰可见。
明明是个缺点,哪有女人愿意这张脸如此薄弱不堪。
可它们在司芃脸上,配上那深邃空洞的眼眶,便中和那白得不带血色的瓷娃娃气质。
于是,她的脆弱和哀伤好像都有了人气,会让人不自觉就动了心。
盛姐瞅她一眼:“也难怪你会奇怪。
她这样无所事事地看这条街,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帅哥出现后才干的事。
她来店里上班第一天,便这么看了。
你说她看什么呢?街道?风景?房子?还是人?”
她的话说着说着,也变成自言自语,“你说什么东西经得起这么看,一看看四年?谁也不晓得。”
小关听懂了,又没听懂。
她常觉得司芃眼神里的空洞,不像个只比她大四岁的姐姐,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不该对这个世界这么意兴阑珊。
那么盛姐姐脸上的沧桑,是实实在在要比她的年龄大上许多。
蔡昆一直抱着他那两坨硕大的肱二头肌,看手机上的健身视频,他练得已经够壮了。
偶尔他抬眼看窗外的人,接的话也很玄乎:“也许她真的什么也没看,就只是想一个人呆着。”
小关心想,八卦不是这样聊的啊。
还是说,这里的人心和店里的空气一样稀薄,连臆想腹诽都无生存之地。
盛姐点头:“有可能啊。
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
她喝多了茶要上洗手间,推开凳子时忍不住多说一句:“小关,你知道司芃和老板是什么关系?”
果真还是有秘密啊,小关脸上却是天真的迷惑:“不知道啊。”
蔡昆抬头,给盛姐一记白眼,她的话到嘴边只好又打个转咽下去。
“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好干活。
司芃的事不是你能操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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