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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彦齐不满他随意调侃的口吻:“好了,麻烦你了。”
小潘自觉在上司面前立了一功,不挂电话反而问:“凌总,你怎么对这种事有兴趣?”
他在凌彦齐手下呆了半年,觉得这位上司做事很一般,不是十分的尽责,有点富家公子的闲散味。
本来想调岗,找一个在事业上更积极主动的上司来搭配,毕竟好好干活才有利升迁。
可某一天琢磨过来,天海地产在卢思薇的霸道文化下走得挺远,没道理一个真懒散不作为的人,还能进这个炙手可热的项目组。
于是他留了下来,细细观察凌彦齐的一举一动,越观察越觉得他判断准确。
且不说那辆迈巴赫,单就凌彦齐的穿着打扮,气质谈吐,也不是一个五六十万年薪的项目经理能担得住。
就工作而言,他也很少管具体的事务,但挺会驱使人干活,放权下去,也不担心自个会被架空。
很少开会,万一要开会,话也不多,光听,但不会被任何一个发言者的思路带着走。
再比方说,定安村的地产项目,自然定安村的股份公司也有参股,虽然不多,但是和蔡西荣打交道,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给足面子。
没办法,虽然这些村办企业上不了台面,但地多钱多,人董事长又好这一套。
可凌彦齐,从来都不卑不亢。
蔡西荣去他们项目公司,从没亲自招待过。
以此上所述态度方法来应对工作,绝无道理,这么快能爬到中层经理的位置。
他一定有靠山。
“怎么?蔡西荣是想要蔡成虎回来,取代陈龙的位置?”
难得凌彦齐周末还想着工作,小潘想了想才答:“取代算不上,陈龙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取代的。
但是蔡西荣需要这么一个人,当村里或是股份公司不好在台面上操作的事,得有个人帮着做了,是不是?”
这是绕不过去的。
现在的拆迁工作都是相关部门主导,不能有以往的野蛮行径,所以进度格外的慢。
但是再规范的公司,也免不了和这些地头蛇搞关系,蝇营狗苟那一套。
“我今天正好在定安村这边,见到这位蔡成虎了,行为做事,怎么讲呢,不敢苟同。”
凌彦齐冷冷的语气,听起来也挺压迫人,“蔡西荣要是想做点大事,就不能让手底下的人这么出去惹是生非,迟早给咱们惹出一堆麻烦来。”
小潘蔫有听不懂的道理,只道这位蔡成虎果然是个不成器的阿猫,才回定安村就得罪凌彦齐。
“我明白,明天一上班我就去定安股份,和蔡总聊聊蔡成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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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下电话,凌彦齐看了眼刚才照的照片。
他本想留着它,呈交给警察。
可能有多大用?说是专项打黑行动,怕也是有很大选择余地的执法。
他今天来,看到咖啡店一切无恙,心里本是踏实的。
这一报警,不是把司芃再牵扯进陈龙的案子里?
更别说今天她嘴角的伤,都够不上轻微伤的标准,而四年前剁在蔡成虎手背上的那一刀,怕是还没过刑事追诉期。
报警无用,司芃应该也不会乐意他留下这张照片,于是便删了它。
可脑海里,那只丑陋的手仍摁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他只想,怎么不再剁狠点?
蔡昆跟到宿舍楼下就回去了,司芃低着头大跨步走楼梯,差点和人撞一起。
来人是那位楼凤,做邻居大半年,两人很少碰面,司芃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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