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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道,“您老别不懂眼了,您见过绿色的菊花么?我爹说,这花拿到集市上能卖二两银子一盆呢。
你说金贵不金贵?”
何老娘立刻来了精神,问,“一盆花能值二两?”
她不是问的何子衿,而是问的儿子。
何恭笑,“子衿这花养两年多了,原是阿素不知哪儿弄来给她的,很小一株,如今养的很不错了。”
何老娘马上一脸笑眯眯的对何子衿道,“唉哟,往日里只看你叽叽喳喳没个消停,不想是真正有孝心,那啥,一会儿就把花儿给我抱来吧。
我也瞧瞧,这也怪,叶子是绿的我信,花儿也有绿的。
真怪!”
看何子衿一眼,“怪人养怪花!”
何子衿脸一臭,“不给了!”
何老娘顿时急了,“如何说话不算?”
“我是怪人呗。”
何老娘一笑,“逗你呢,一会儿记得给我抱过来啊。”
又一想,“算了,你毛手毛脚的,让阿余去抱吧。”
何子衿当天就送了何老娘一盆绿菊,还跟余嬷嬷介绍这花多么名贵,多么不得了。
余嬷嬷回去同何老娘一说,何老娘愈发觉着这是一盆好花,赏了又赏,赏了又赏,也没赏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她老人家仍觉着这花漂亮,值钱!
第二日,沈氏送穿戴一新的何子衿过来,何老娘就带着何子衿去陈家念书了。
其实陈家念书也没啥,陈家三妞年纪不大,最大的陈大妞才十岁,陈二妞八岁,陈三妞只大何子衿一岁,今年六岁。
陈大妞见着何子衿还点了点头,一幅老大看小弟的模样,“祖母说了,叫我照顾着你些。
一道学吧,你不会的就问我。”
何子衿点头,“谢大妞姐,我知道了。”
教课的女先生姓薛,据说在前任知府家做过女先生,因知府离任,薛先生才辞了去,后被陈家花大价钱请了来教导陈氏三姐妹。
薛先生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眉目舒展,但绝不说不上是美人。
何子衿初到,薛先生问她以前学过什么,知道她识字,且诗经都能背一些,满意的点点头,问,“贵府上可是读书人家?”
这么小的孩子,千字文会一些不足为奇,时下人多用此启蒙,但能背诗经就很不简单了。
如陈家这几位姑娘,她教导这些时日,也不过千字文刚学完而已。
何子衿道,“家父去岁刚中了秀才。”
这就是门第了。
如陈家,再有钱,别人提起也是商贾之家。
如何家,家境较陈家相差不知多少。
而秀才,已是仕的起点了。
薛先生再从何子衿的穿戴上看,也就心里有数了,便命何子衿坐下,一道上起课来。
启蒙的课程都是很基础的,何子衿学着也不难,陈家女孩儿上课是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到中午翠儿来接她,何子衿就跟陈姑妈告辞回家了。
陈姑妈本想留她吃饭,何子衿还学着红楼梦里林妹妹初进荣国府时婉拒邢夫人的话,道,“姑祖母爱惜赐饭,原不当辞。
只是我头一天来上学,祖母定是记挂的,我早些回家与祖母说些课堂上的事,祖母便放心了。”
陈姑妈笑,“好,那就回去吧。”
待何子衿走了,陈姑妈同身边的丫环阿财道,“这上学就是不一样啊,以前子衿丫头哪里会说这种文绉绉的话,还什么‘赐饭’啥的。
这才来一天,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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