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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中国的菊花好,能得到日本人的赞赏。
中国人长于艺菊,不知始于何年,全国有几个城市的菊花都负盛名,如扬州、镇江、合肥,黄河以北,当以北京为最。
菊花品种甚多,在众多的花卉中也许是最多的。
首先,有各种颜色。
最初的菊大概只有黄色的。
“鞠有黄华”
“零落黄花满地金”
,“黄华”
和菊花是同义词。
后来就发展到什么颜色都有了。
黄色的、白色的、紫的、红的、粉的,都有。
挪威的散文家别伦·别尔生说各种花里只有菊花有绿色的,也不尽然,牡丹、芍药、月季都有绿的,但像绿菊那样绿得像初新的嫩蚕豆那样,确乎是没有。
我几年前回乡,在公园里看到一盆绿菊,花大盈尺。
其次,花瓣形状多样,有平瓣的、卷瓣的、管状瓣的。
在镇江焦山见过一盆“十丈珠帘”
,细长的管瓣下垂到地,说“十丈”
当然不会,但三四尺是有的。
北京菊花和南方的差不多,狮子头、蟹爪、小鹅、金背大红……南北皆相似,有的连名字也相同。
如一种浅红的瓣,极细而卷曲如一头乱发的,上海人叫它“懒梳妆”
,北京人也叫它“懒梳妆”
,因为得其神韵。
有些南方菊种北京少见。
扬州人重“晓色”
,谓其色如初日晓云,北京似没有。
“十丈珠帘”
,我在北京没见过。
“枫叶芦花”
,紫平瓣,有白色斑点,也没有见过。
我在北京见过的最好的菊花是在老舍先生家里。
老舍先生每年要请北京市文联、文化局的干部到他家聚聚,一次是腊月,老舍先生的生日(我记得是腊月二十三);一次是重阳节左右,赏菊。
老舍先生的哥哥很会莳弄菊花。
花很鲜艳;菜有北京特点(如芝麻酱炖黄花鱼、“盒子菜”
);酒“敞开供应”
,既醉既饱,至今不忘。
我不赞成搞菊山菊海,让菊花都按部就班,排排坐,或挤成一堆,闹闹嚷嚷。
菊花还是得一棵一棵地看,一朵一朵地看。
更不赞成把菊花缚扎成龙、成狮子,这简直是糟蹋了菊花。
秋葵·鸡冠·凤仙·秋海棠
秋葵我在北京没有见过,想来是有的。
秋葵是很好种的,在篱落、石缝间随便丢几个种子,即可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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