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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给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宝贝,敢反抗一群豺狼的围堵,敢掰开竹竿扎向自己的动脉,却在他的面前失了所有勇气,卑怯地问,知道一切以后,你还要我吗。
顾承炎像被凌迟一样。
无形的利刃刮骨削肉,他想把自己碾碎了贴去她身上做铠甲,用血也好,泪也好,去冲刷那些经年累月盘踞在她心上的厚重尘埃。
或者牺牲任何,换取他几年时光,让他回到过去,早点认识她,把她护在羽翼底下,他能为她拼命,为她杀人,为她做一切,只要她平安天真地好好长大。
病房里很静,呼吸声分外沉重。
秦幼音不等他回答,扯着输液管挪去床边,半跪起来够着他的方向,忍着泪说:“哥,我其实没那么糟,你已经把我的病治好啦,我现在不用吃药,心理也是健康的,有一点阴影都能克服掉,你信我,我一定能。”
“还有……还有,我胆子大很多了,你看我今天,能打他们,捅得他们全是血,”
她大睁着眼凝视他,“我有进步的是不是……”
“而且我没有真的被他怎么样,我躲过去了!
他,他以前碰过我的地方,我也早就洗干净了,经常消毒,”
她语速飞快,不给他任何能够插言的机会,“只是疤痕很多,除了手臂,小腹和腿根也有,虽然难看,但我,我会好好抹药去掉……”
她嗓子哑透,终于崩溃,整个人坍塌决堤:“我保证不让你觉得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不要丢下我,我已经……”
下一个字她说不出了。
颤抖的嘴唇被冲上来的男人凶狠堵住,无所依靠的腰背重回他臂弯里,他的唇又烫又湿,像是泪碾进她的舌尖,苦涩却又无比炽烈,仿佛要把她受过的所有磨难一把火烧成灰。
顾承炎手掌扣着她的后颈,不断深入地攻城略地,恨不能直接拆吞入腹,把她藏进身体,用自己做成墙,给她遮风挡雨。
“哥……”
“在。”
“你咬我。”
“疼么?疼是在罚你,”
他嗓音破碎,“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
秦幼音黏糯贴进他的颈窝,乖成一只布缝的小玩偶,战战兢兢问:“就……不要我了吗?”
顾承炎又咬她,把她抱到腿上,紧紧搂住,无措地威胁她:“再敢说一句,我就拿刀在右腿上扎一下,怕不怕?”
“怕!”
“还说不说?”
“……不说了!”
“那哥要不要你?”
“……要!”
已过了零点,时间处在暗夜和凌晨的分割,窗帘半掩的玻璃外,万籁俱静,走廊间或传来其他病房的痛苦呻|吟。
“真乖,”
顾承炎反复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抚摸她细瘦的肩臂,哄得她昏昏欲睡,“我的音音,不用胆子大,不用那么坚强,任何阴影,咱们都慢慢治疗。”
“你一点也不麻烦,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疤痕不难看,更不需要消什么毒,我家宝贝,是天底下最干净,最纯洁的小姑娘。”
秦幼音素白的脸颊泛出血色,乖巧蜷在他怀里,他向后仰靠,让她趴得更安稳。
她困极了,迷迷糊糊说:“哥,我不想住院……”
“好,不住,明天带你出去。”
病房里没有暖气,空调形同虚设,顾承炎扯过被子箍住她,半阖上眼,克制着满腔疯狂乱窜的恐惧和暴戾。
他看得比命更重的人,在稚嫩年纪里被肆意欺辱侵害,逼得她两次绝望的自杀,几个小时前,那人还解开皮带扑向她,她抱着必死的念头,划开脖颈血管。
她是学医的,动脉在哪里一清二楚,也下了狠手,如果不是竹子不够锋利,她已经没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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