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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又入肉一寸,衣襟上的血痕迅速扩大。
跃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脸色渐渐地泛白,怒道:“庚敖,莫非你以为我不敢伤你?”
“王子,你尚未成年,行事未免冲动,也因你是我心爱女子的阿弟,故守臣不与你一般见识。”
庚敖停住,忽道,抬手执住了那道刺入自己胸膛的剑刃。
跃呼吸急促,提剑的手,微微地抖动。
庚敖依旧凝视着他,一动不动,半晌,唇边现出一丝淡淡冷笑:“王子,你既不杀守臣,守臣这就去了。
等他日,若你真有能力如你所想,能留住你的王姊,到时你再来寻守臣吧!”
他五指蓦然发力,清越的“叮”
的一声,剑刃便应声折断。
那截剑尖沾他血迹的断刃,掉落在了地上。
庚敖撇下了神色黯淡的王子跃,转身大步而去。
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举着那柄断剑,双目圆睁,眼睁睁地望着前方穆人的身影消失在野地尽头,那只握剑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忽“当”
的一声,断剑坠地。
第55章原版
今日代周王为庚敖送行的礼官是息后的兄长成甘。
成甘本是息国世子,奈何还没当过一天国君,国就被楚给灭了,成甘流亡至洛邑后,因长袖善舞,又处处投周王所好,虽是个亡国公子,但这些年混的却很是不错,还被周王封为小宗伯,掌神鬼之礼。
今早他送庚敖至此,不期王子跃突然追至,见王子跃神色似是不善,便也没说什么,只目送庚敖和王子跃的身影渐渐远去,立在道旁等候,等了半晌,终于看见庚敖回来了,身后却不见王子跃,压下心中狐疑,笑容满面地迎上去,正要开口相询,视线落到了庚敖胸前,见衣襟染了一片血迹,吃了一惊,忙问缘由。
庚敖不答,只命随扈上来止血。
成甘只好在一旁等着,不住东张西望,等庚敖包扎过后,劝道:“穆侯既受了伤,不如回往舍馆,休养两日再上路不迟。”
庚敖谈笑自若:“皮肉浅伤而已,无妨。”
“穆侯既回,怎不见王子?”
成甘试探。
庚敖一笑:“王子尚在洛水之畔。
有劳宗伯相送,我上路了。”
成甘唯唯诺诺,目送庚敖一行人渐渐离去,身影消失在了西去的驰道之上。
方才二人一道走,回来却只庚敖一人,他还受了点伤,庚敖虽只字不提过程到底出了何事,但成甘隐也能猜想的到,王子跃和庚敖必是起了冲突,等庚敖一走,吩咐随行在道旁等候,自己立刻提起衣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方才他二人去的野地深处走去,远远地,终于看见一个身影立在洛水之畔,一动不动,背影宛如一尊雕像,认出是王子跃,急忙加快脚步奔到近前,看见地上掉着两截断了的剑刃,其中一头沾了血迹,哎呀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王子可安好?那西北野人可有对王子不利?”
跃双目投在脚下那道东流而去的洛水水面之上,目光浅滞,仿佛没有听到。
成甘便捉住了他的两边臂膀,上下摸着,被跃撇开了手。
成甘也不恼,只松了口气似的:“无事就好!
无事就好!
方才他回来,舅舅见他胸前有伤,应是王子所刺吧?”
他靠了些过去,面带谄色:“舅舅知王子剑术一向精妙,果然出手便中!
不过一鄙地之国,凭运打了两战,竟就妄攀王室!
王子!
舅舅知你不欲将王姬嫁那庚敖,舅舅亦听闻,王姬似也不愿下嫁于他,如此张狂之人,合该王子出手教训……”
跃眼角微微跳动,转头撇下成甘,大步而去。
成甘知王子跃和自己一向不亲,方才虽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倒也不以为意,望着王子跃的身影渐渐消失,沉吟了片刻,匆匆追了上去,等王子跃登上马车离开之后,自己也上了马车去往舍馆,到了舍馆之外,着人通报,没片刻,妫颐便从舍馆里迎了出来,将他接入。
妫颐对他甚是恭敬,请他上座,成甘便将方才之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看来传言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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