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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蝉犹在沉睡,也不言语,找了个藏身处,挨着金蝉俯下,静静地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金蝉微微动了一动,他身上的铁链本斜放在左肩膀处,这一动,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掉了下来,痛得金蝉哎哟叫了一声。
吓的小白忙上前用嘴咬住铁链,不让它牵动金蝉的伤口。
金蝉回过神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白,示意自己没事了。
小白见他有动作,心这才放了下来,对金蝉低声道:“大哥,这些东西都是它们给的,你吃吧!”
说完便用嘴叼着从霸王处带来的糕点来喂金蝉。
金蝉本来没力气吃,但看小白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感动万分,便勉强地张口来接,但也就是吃了两口,就再无力气去吃。
小白见状,只得收拾了,轻轻地依偎在金蝉身旁。
在这黑暗和寂静的牢房里,头上的屋顶在秋凉的寒气逼迫下,也忍不住滴下大颗的露水,一滴、一滴。
凝聚在牢顶上的水珠间歇的滴声。
这声音,旁人是听不见的,只有在这里等待死亡的人才能听得见。
叮铛,一声门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幽深的石牢里,小白听到了那送饭牢卒骂骂咧咧的咒骂声。
原来已过了一夜,天色刚刚亮,牢卒便已进来送饭了。
这牢卒本不想这么早起来,可是上级因金蝉受刑,怕有个三长两短,吩咐牢卒们要殷勤看守,这才不得不来。
洛阳城监狱设在县衙大门与仪门中部西侧,主要是便于随时提审犯人。
监门内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条,为了防止囚犯逃跑。
一入监门,正面便是一排牢房的南墙,牢房西边是高高的院墙,牢房东面开门,与对面的一道土墙开成了一条两米宽的胡同,胡同南头有一道铁栏制成的铁门,胡同西面则对着一排低矮的牢房。
牢房共八间,北面五间,用来关押一般的杂犯;南尽头三间监房,则全是用大条的青石彻成的石牢,专门关押死刑重犯。
每个牢房西面,对着胡同的外墙,均开有一个小窗户,而每个牢房的正门,连同胡同上方,也用铁栏围挡,上面还铺上了青瓦,遮挡的里面甚是阴凉湿暗。
如今这三间石牢里里外外又被衙役们浇上了粪尿,只熏得过往之人,无不掩鼻狂奔而过。
牢卒顺着这条污臭潮湿黑暗的胡同往里面走,污浊的空气和潮湿的环境让他的眼睛鼻子和呼吸难受,按他的脾气早想破口大骂了,却又张不开嘴,这让他只能嘟嘟囔囔地掩鼻咒骂。
小白离开金蝉,隐身洞中,借着从铁窗口透进来的一线苍白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两位卖艺人,在牢卒的喝叱下,走了关金蝉的死牢,一人盛起黑糊糊的米粥,一人扶起金蝉,喂金蝉饭。
那牢卒受不了这里的臭气,吩咐了声快点,又将铁门锁住,就先出去了。
金蝉看着二位卖艺人衣衫褴褛,容色枯黄,心下惭然,道:“二位哥哥,我连累你们了。”
王长苦笑道:“金蝉小师父,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你,我们早死了。”
赵升骂道:“只是不知这帮狗贼,要关咱们到什么时候。
那狗官说是待抓到黑衣妖道才能放咱们,我就不信了,他们这帮人,除了会欺负小师父这样的好人,还真敢去抓那妖道不成。
对了,小师父,我还真盼你会法术,将这些狗官血都吸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王长喝道:“你少说点行不。
弄出事来,咱们事小,小师父都这样了,还能被他们折腾起吗?”
赵升这才不语。
金蝉勉强将这半碗饭吃完,赵升还要去盛,金蝉示意不吃了。
又道:“二位哥哥,我已让人找张大哥去了,他会来救咱们的。”
“是啊!”
赵升奇道:“金蝉小师父,你派谁去找得啊?”
金蝉知自己失言,只得含糊了一声。
王长比赵升机灵,敲了赵升一下,又道:“张道长来了最好,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咱们的。”
三人正说话间,那狱卒又开门进来,让两位卖艺人离开,但这次却没让他们回到原先呆的普通牢房中,而是搬进了金蝉隔壁的一间死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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