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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晋滁诧异的挑眉,却也笑道:“正巧,我也有话想对阿苑说。”
林苑将手中杯盏放下,细白的手相握着搭在桌上。
“那伯岐你先说吧,我不急。”
晋滁的目光从那双细嫩白皙的手指上移开。
他将手里乌木折扇打开,又阖上,然后微微坐直了身体看向她。
“阿苑,我想过明路了。”
林苑身体陡然一僵。
“你我相识相知也有一年的光景了,是时候过明路了。”
见她僵在那,他细长的眸子眯了眯:“阿苑,你可有什么顾忌?”
他与她初识那会,彼此皆不了解对方的脾性,所以也就只是暗中联系往来,谁也没当面点破此事。
暂不过明路这点,也就心照不宣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来往密切,他觉得她无论相貌还是性情上,都甚合他心意,便起了要定下来的心思。
偏他几回试探过去,都让她拿话给岔开了,几次之后,就也猜到她大概是不想那么快过明路。
虽心里多有不适,可他到底也依了她意思,自那后就没再提。
只是心里暗下决心,最迟到年底,他得将跟阿苑的事定下来。
本来他打算着等年底他父王回京时,再与她提及此事,可今个瞧她眉眼皆冷淡的对他,也不知为何,他想也没想的就提前将话给说出了口。
林苑回过神来。
面对他隐约的逼视,她亦微微坐直了身体,看他道:“我觉得,不大合适,这提议便算了罢。”
晋滁的手掌猛地用力按住木椅扶手。
“不合适?什么不合适,又哪里不合适?你说明白便是。”
“我是觉得,我们之间……”
林苑刚想将话干脆挑明,却在目光触及他眉宇间那沉沉寒戾之色时,蓦的将话止住。
这会她突然意识到,他怕是不会坦然接受她与他分手的结果。
她若此刻真将话直接挑明了,毫无疑问,只会换来他的勃然大怒。
届时,她留在他那里的书信等物,如何还要的回来?
虽她觉得他不至于恶劣到要拿那些事物来要挟她的地步,可把柄在人手里,终是不安,得完全拿到自己手里握着,方能自此高枕无忧。
想至此,她截住了之前的话头,转而对他缓了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我二人相识时日毕竟也不算过长,彼此脾性尚未摸得透,如何能草率定下?指不定将来,你我闹掰了,分道扬镳……”
啪!
晋滁将扇骨猛敲在桌沿上,压着戾气道:“阿苑若不想早定下来,明说便是,说这等丧气话作甚?”
林苑也压着性子解释:“我是觉得,世事无常。
指不定将来,你会遇见更加合适的人。”
晋滁就嗤笑了声。
“阿苑今个的话听起来愈发奇怪了。”
他掀了眼皮盯她,咄咄逼视:“莫不是阿苑看中了哪个俊俏郎君,想甩了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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