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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四号。
顾隐的祭日。
一如往常。
他和茉荷课间已约好晚自习后前往坟茔祭拜。
于是他拒绝她的请求。
她问他为什么?
他谨慎地下意识隐瞒家事。
因他仰望她,她是阳他为阴。
不堪家事与家事中的他,在敏感的少年时期总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为了与她相配,他一直都伪装有一个不曾分裂的家庭。
更害怕暴露:
在分裂中,他原是只游在绝望里试图拖她溺水的水鬼。
她并没有生他的气与深究。
他的心松弛不过半会儿,紧接却想到这是她散漫的不在意后又猛地紧绷不舒服,心如被抓钳。
她走得急,他跟上她她又说起别的,笑话趣事逗梗,他听着也附和。
两人仿若平日趣谈,于是他消散了那点他瞒她的不安。
放学后他想和她走一段再离开,顺便送她奶茶。
他爱她喝奶茶时满足而狡黠的双眸,仿若雨后天晴。
可她一放学就没了踪影,他站在她的座位前,翻阅她课本,一页一页的笔迹抚过。
他这才觉得事态不对,心脏深处开始失安地敲鼓,不过很轻:原来女生强调的释然其实是在怄气。
茉荷已在校门口等他十分钟了,她皱着眉听明白说:他今天可能不去了。
“看你哥的现在只有我和你了。
每年只有一次。”
她的语气严厉而不满。
“明白,你就这么快把你哥给忘了?你不要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你在和她谈恋爱。
但不是什么事都要去顾虑她。
你哥重要还是她重要?你一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哥哥,而她呢?她敢跟你保证这辈子就你一个吗?”
她深看了他一眼。
“未来是不确定的。”
不确定的东西都不该全心全意地付出与听从。
他听出她的话外音,没有赞同。
只沉默了会儿后轻声说:“走吧。”
到达。
他把花熟练地放下,和他说了些话。
茉荷站在一旁掏出手机,翻了翻,不经意间向他说。
“那个…”
她抬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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