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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三人,一路沉默。
瑾宁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心疲惫,加上流了一些血,渐渐地,头便偏到一边去。
她身体有很强的控制能力,即便是在半睡半昏中,她也是下意识地靠向边上,而不是靠向陈国公。
凌乱的头发垂在那张染着血腥的脸上,血腥底下,是她洁净的肤色,和陈瑾瑞相比,她的皮肤真不算白,如今的白,是透着伤病气的苍白,叫人看着,有几分凄凉倔强的意味。
马车颠簸,她的脑袋磕碰在马车窗棱上,连续几下,她极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然后窝住身体,把脑袋往下方垂,就像一条卷缩起来的小蛇。
陈国公沉默了一会儿,从旁边取了个垫子,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脑袋,把垫子塞在她脑袋与边木间,缓冲颠簸带来的不适。
看着她沉静地睡了起来,陈国公心里,竟有一丝放松。
先送了瑾宁回府,他交代下去,让人好生伺候三小姐。
至于陈瑾瑞,则暂时禁足反省,不得踏出翠微堂。
如此长孙氏母女都被禁足了。
府中也难得的平静,但是,瑾宁还是选择去了总领府养伤。
长孙拔的尸体被送回了衙门,陈国公对外宣称,人是他追捕杀害的。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虚,但是他不是想立功,他只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复杂。
陈靖廷从长孙拔尸体看到了很多鞭痕,而国公爷是很少用鞭的。
他知道是瑾宁。
他心底,竟升起了一股怒气。
她曾答应,若有什么事,要即刻告知他,然而她并没有。
她的防备心也用在了他的身上?或许吧,他们是什么关系?防备也是对的。
因此,他知道瑾宁在总领府,也得知她有伤势,便叫苏意给她再送了一颗销服丹,自己则不去。
苏意知道他心里别扭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若自己能办好的事情,就莫要麻烦他人,这是本座自小教她的。”
陈靖廷道:“大人教了一个好徒弟。”
苏意轻轻叹气,“罢了,小年轻的事情,本座也管不着。”
陈靖廷转身出去,他也管不着人家的事情。
苏意晚上拿销服丹回去的时候,坐在榻前看着瑾宁。
瑾宁坐在榻上绣花,见师父盯着她不放,便放下绣托,“怎地?”
“绣花?”
“嗯,不都看到了?”
“绣的……毛毛虫?”
苏意瞧了一眼,浪费了一块好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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