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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徐氏醒来,在里头喊她,她连忙打了帘子进去,又是给人喂水,又是给人擦额头上的虚汗,见她气息还有些虚弱,担忧道:“您没事吧?”
徐氏摇了摇头。
盛嬷嬷松了口气,又说,“姑娘很担心,还说要来给您道歉……”
又斟酌道:“姑娘也是刚回来不知情,老奴看她眼下都是青色,怕是熬夜给您赶出来的。”
徐氏抿着唇,想到自己刚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差点就要死过去的情形,脸上阴郁未平,半晌才厉声道:“她院子里那些下人都是做什么吃的,回头全都送去打罚一顿!”
盛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没劝,应声后又问,“那姑娘那?”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是刚回来,徐氏舍不得责骂,但经历这样的事,她这一时半会是真的不想见她了,也懒得开口,摇了摇头。
盛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出去,似月就进来了,她皱眉斥人,“夫人在休息,你进来做什么?”
似月给人请了安,又看了眼闭目的徐氏,低声说,“几个庄子里的管事还有铺子里的掌柜来了,夫人原本说好今日要跟他们对账的。”
这是大事。
盛嬷嬷不好决断,只好看向徐氏,“夫人。”
徐氏心里烦躁,她虽然已经没事了,但到底余悸未消,心脏还在不住跳着,原本这样的时候,她若没空,只管喊阿妤过去便是,但如今——
她内心烦乱不已,到底还是坐了起来,压着那股子头晕的劲,咬牙道:“给我更衣。”
等处理完对账的事,徐氏已精疲力尽,正想回去歇息,阮东山却来了。
阮东山今年四十不到,虽然没什么本事,脸却长得不错,要不然徐氏当初也不会非要嫁过来。
夫妻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就连之前换女儿一事,他也没过问,只是说了声忙,让她自己处理……这会猛地瞧见人,徐氏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挺直脊背,嗤笑道:“哟,这是什么风把咱们的大忙人刮来了。”
阮东山跟徐氏没什么感情,这会听她冷言冷语,更没什么好气,“给安庆侯府的礼物呢?”
礼物?
徐氏一愣,才想起这事。
她这几日因为偷换女儿的事忙得不行,哪里还记得这事?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她一向要强,尤其是在阮东山的面前,想到自己若是露了怯,这混账肯定又要指责她一点事都打理不好。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此时更是降到低谷。
刚想随便扯个话,似月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礼盒。
徐氏眉心微跳,心却平静下来,挑了挑眉,她冷嘲热讽地看着阮东山。
阮东山也没理会她,朝身后长随抬了抬下巴就往外走,没在阮东山的跟前丢脸,徐氏的心情舒坦了不少,连对底下人也和颜悦色起来,“这次你做得不错。”
似月不敢揽这个功,实话实说,“这是大……”
想到夫人昨天的交待,她忙又吞了回去,改口道,“这是阮小姐前日吩咐人准备的,刚刚白竹送过来的。”
徐氏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
阮妤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徐氏阴沉着一张脸,当着大庭广众指着她骂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你就是这样待云舒的?我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你都做了什么!
给我出去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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