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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休整片刻,行了一夜的路,次日清晨,到达了泛泛所居的银杏。
虽然银杏很粗很大,比起四周高大的红杉,在这座山里也不是太起眼。
最特别的地方是树上搭着一个木屋,一道窄窄的楼梯一直通到树下。
在路上嘤嘤已经告诉了大家泛泛先生在蚁族学界的泰斗地位以及他清高傲慢的脾气。
但她也说泛泛在这世上已经活了三十七天,如果再晚到三天就只能参加他的葬礼了,临近死亡的蚁族脾气不会好,希望大家说话小心。
嘤嘤拉了一下楼梯旁边的拉绳,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大眼睛男生从楼梯上走下来。
青衣布鞋,书僮打扮,表情十分肃穆。
“嘤嘤?”
“虔虔,”
嘤嘤微微一笑,“先生在家吗?有客人带着贵礼求见。”
“先生不见生客,”
虔虔双眼一垂,“你都来多少遍了还不知道?”
“请告诉他,我们这里有一滴‘眼泪’。”
嘤嘤说,“想请问先生可否知道森林脑炎的疗法?”
“眼泪?”
虔虔打量了她一眼,觉得是忽悠,“你是指——传说中的‘眼泪’?”
“对。”
“先生正在睡午觉,等他醒了,我跟他说说。”
说罢转身上楼了。
众人一片哑然。
贺兰觿看着嘤嘤,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蚁族只活四十天,还天天睡午觉?”
“虽然命不长,我们也讲究生活质量呀。”
“这午觉一般睡多久?”
“几个小时吧。”
嘤嘤耸耸肩,“有次我等了六个小时。”
贺兰觿转身从马背上拿下一把斧子,走到银杏树前,“当”
地一响,就朝树上砍了一斧。
整个树摇动了一下,树叶纷纷下落。
三斧子下去,小木屋里的人不淡定了,一个身形矮胖蓄着短须的男人蹬蹬蹬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气急败坏地喊道:“谁呀!
谁砍我的树?”
贺兰觿将斧子一扔:“我。”
嘤嘤将脑袋一缩,低低地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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