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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知名的人越来越嘈杂,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她头大如斗,脑子里嗡嗡作响,眉头锁得紧紧的,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越来越强。
“啪——”
陈锦君摔了手里的陶瓷杯子,吓得周围的人们四散开来。
她坐在中间的席位上,面色铁青。
只见陈家三叔从远处走来,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他心头狂跳,脸上透出兴奋的潮红,周身血液上涌,一双手局促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三叔。”
陈锦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果然老爷子走了,这几个都不安分了起来。
周老太爷看着两人交锋,低眉喝了口茶,脸上有着计谋得逞的算计。
“父亲走之前,为你说了门亲事。”
他紧张又激动地捏着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亮。
只要搞走了这个横在自己前面的大侄女,整个陈家的产业就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想到这里,他就激动得口干舌燥。
陈锦君垂下眼睫扫了他一眼:“哦?是吗?”
眼神冰冷,表情淡定,没有丝毫的意外,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和他预想中完全不同。
他捏了捏手里的卷轴,定了定神。
“父亲在皇上那里求了一封圣旨。”
他嘴角带着一抹诡笑,听到众人的感叹,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
徐生看着他,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老爷怎么可能给少主定下婚事,如果要定婚事怎么可能不和少主商量?
“什么圣旨?”
陈锦君拿起下人新换的杯子,看也没看下面人的表演。
再看整个堂内,听到圣旨两字跪了一地的人。
直到陈家三叔从锦袋里拿出金黄色的卷轴,陈锦君才正视了他一眼。
“自然是赐婚的圣旨。”
他挑衅地看着陈锦君,仿佛看到了滔天财富向自己招手,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了起来。
“我和谁的?”
陈锦君余光扫到周老太爷脸上的志在必得,心里发笑,傻三叔啊,被人当枪使了。
陈家这么多年,全靠陈老太爷和她苦苦支撑,保住了陈家在京城商界的地位,现在陈老太爷走了,连她面对现在的局势都有些摸不准,自家傻三叔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拿资料接担子,真的是又蠢又贪婪。
“雍州霍家二公子,霍平燕。”
“雍州?”
陈锦君险些笑出了声音,“雍州和京城隔了上千里地,老爷子糊涂了不成?”
陈三叔挺直腰杆:“陈锦君听旨——”
大堂里稀里哗啦地跪倒了一片,唯独陈锦君端坐在主位纹丝不动,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三叔不会还需要我提醒您,现在是民国元年吧。”
她纤长的手指把玩着瓷杯,站起来走到陈三叔面前:“还是说,三叔想和周老太爷一起去做大清的忠臣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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