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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小车的苦力则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
管事的人还在车里坐着,头也没抬,摇了下手里的剑作为答复,以及命令。
“走!”
就这样,一队人马继续行进。
竹林中隐约的脸闪了回去,光着脚,在林中奔跑着,脚底沾上泥土,落叶,有时是一两只不知名的爬虫,被踩破了肚子,流出的黄色白色的汁液。
总之,他在竹林中奔跑,戴着头巾,赤着上身,身体上涂着泥,光着脚,他以及他的同伙,跑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前,那里聚了七八个人。
很快,他们都知道了。
不管今日是否宜开市,该做的买卖还是要做的。
太行山间,一伙人筹划着。
“劫了这一趟,又能发好几天的财!”
一个高大的男人吼着,脸上露着狰狞地露出牙齿示威般的大笑,他身上布着几道刀疤,戴着头巾,在这群或蹲或坐或弯着腰的人中间挺直腰背。
他们围在一起,刚才在看沙地上的一张图,图上有两个长方形,有十一个凹下去的点,三个在小长方形周围,剩下的在大长方形那里。
现在,他们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大笑。
“那么,劫哪一辆呢,光头?”
唯一没笑——而是勾起一边嘴唇满带嘲讽地微笑着的人发问了。
“哪一辆?当然是大车喽。”
被称为光头的男子回答。
“噢?”
勾起另一边嘴唇,“大车?大车就一定有货?”
“我懂了,大的是幌子,小车才有货。”
另一个人抢先答了,他穿着单薄的衬衣,从中露出瘦削的身材,一根根肋骨贴在皮下,他刚才双手撑膝俯身看着图,此刻脸上挂着狡黠的露齿笑,虽然口里少了至少十颗牙。
“也许是,瘦子。”
站了起来,“也许不是……”
“到底咋办呀,刺猬?”
另一个人一脸不耐烦地问。
他知道这小头目就是想摆一阵显威风,给他们端个军师架子。
这个人正蹲着,身上的刀疤比光头还多,脖子上缠着的围巾是蒙面用的。
他刚才没兴致看那鬼画符,现在则一脸横肉瞪着刺猬,龇着牙唾沫四飞。
被称为刺猬的人站直了俯视着众人,年轻的外表,面白无须,看起来像男人又像女人,说起话来也是,大部分头发在脑后绑成一个髻,却还是有好些乱发散散的向四处乱窜,然而这不是他(或她)被称为刺猬的原因。
就是他(或她)在沙地上画了示意图,刚才满含嘲讽地听取众人的意见之后,现在要开始发表一番高论了:
“两辆都抢了。”
实在不算什么高论,没有人会为此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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