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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风餐露宿常年在军中,更是不会庆贺。
何况生辰这一日,对母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快乐的日子。
老夫人立在暖阳下,将一杯烈酒缓缓倒下。
——庆生辰,还不如庆祝这一日与封旭相遇。
封旭很喜欢喝酒。
喝最烈的酒,吹最上天的牛。
隔着蒙尘的岁月,眼前浮现封旭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夫人眉眼间浮现几许温柔。
穗娘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面煮好了。”
“谁煮的?”
老夫人问。
穗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道:“他们两个一道。”
他们两个,指的是封岌和寒酥。
老夫人走到门口,往里望去,看着封岌和寒酥坐在一起,正在一本正经地讨论着阳春面和刀削面哪个更好吃。
老夫人眉眼间的温柔更浓了些。
等灭了北齐给封旭报仇,然后嘉屹也成了婚,她也算彻底了却心事,真正无所念了。
“老夫人。”
寒酥规矩地站起身。
她理应说些贺生辰的吉利话,可是封岌刚刚提醒过她不要给老夫人庆生。
这一日对于老夫人来说不是什么好日子,只是与父子两个相遇的日子罢了。
“坐下吃饭吧。”
老夫人道,“穗娘,你也坐下。”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面。
老夫人只是尝了一口,有些感慨地说:“这都好几年没吃到嘉屹煮的面了。”
封岌接话:“过两年闲下来,陪母亲的时日还长。”
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问:“到时候可以不住在京城了吗?”
老夫人一直很想归乡,回到那个朴素的小镇,回到和封旭的家。
只是封岌的身份摆在那里,若将老夫人放在故土,可能有危险。
将老夫人安置在京中才更安全些。
老夫人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住在京城,可她分得清孰轻孰重,不愿意给儿子的大业添麻烦。
封岌没回答,而是突然转过脸看向寒酥。
寒酥向来不参与母子两个的对话,她正在吃面条,只吃了两口,碗里就露出一大块姜。
喝姜汤已经极其勉强,这么一大块姜摆在面上,看着就倒胃口。
寒酥皱眉。
她刚要将这块姜夹走,视线里出现封岌的筷子。
他夹了那块姜,吃了。
封岌将这块姜吃了,才回答母亲的话:“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老夫人看了看封岌,又看了看闷头吃面条的寒酥,若有所思。
虽说老夫人向来不喜欢过生辰,可是善堂里的孩子们都感恩她的好,眼巴巴围上来送了很多不值多少钱又满满都是心意的小礼物。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这群孩童,听他们给她讲故事、唱童谣,度过整个下午。
老夫人望着走进庭院的封岌,再一次感慨岁月匆匆,一晃这么多年,她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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