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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渊皱了下眉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现在,这马车、这熏香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极不寻常。
柳渊撑着软榻坐了起来,外面的人听到响动,立刻来问:“二公子可是醒了?要不要出来走动走动?前面有个驿站,等会儿公子可要去那儿歇歇脚?”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让柳渊十分震惊,他下意识道:“阿鹤?”
感觉柳渊的语气不似平常,阿鹤忙挑开车帘道:“公子怎么了?”
挑帘而入的青年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衣,眉宇间温和友善,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柳渊定定的望着对方的面容,喃喃道:“是我死后入了幻境,还是你一直都在阎罗殿等我?”
阿鹤被柳渊这一句话问蒙了,忙叫停马车,一脸担忧地问:“公子在说什么?公子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被梦魇困住了?”
柳渊的表情一直都有点发愣,直到对方温热的手掌贴到了他的额头时,他才猛地回了神。
他记得阿鹤为了保护他而战死的样子,而现在,阿鹤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柳渊已经知道,这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柳渊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面前的青年。
“公子……?”
阿鹤整个人立刻就呆住了,而柳渊在阿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松了手,笑着道:“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阿鹤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又是自家公子的玩笑,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公子年纪不小了,还有三年就行冠礼了,可别再像个小孩子了。”
柳渊再次听着这样的唠叨极为受用,他扬了下唇,目光落到外面微扬黄土的官道上,问:“这是到了哪?”
阿鹤不疑有他,如实道:“还有半日的路就到淮城了。”
淮城?柳渊悄悄攥紧了自己的右手。
他记得,当年在去淮城的路上,马匹突然发疯,连人带车一起滚下了山崖,他在那里摔了手,等醒来之后,他的右手再也不复往日的灵活。
原本可以写字练剑的手,就连一双木筷,都难以握住。
而现在,他的右手好端端的。
老天对他残忍,老天也对他不薄。
柳渊不由得笑了起来,阿鹤看到自家公子这个仿佛劫后余生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
“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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