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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安,你来。”
唐慎钰冲周予安招了招手。
周予安放下铁筷子,急步奔过去。
唐慎钰眼里尽是煞气,凑近后,悄声对周予安耳语了几句。
而周予安面色凝重,时不时地点头,抱拳行了一礼后,便急匆匆消失在雪夜里。
春愿见唐慎钰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急忙起身,回到上房。
长时间开着门,屋子里有些冷,圆桌上摆了几道精致小菜和一锅鲍鱼粥,早都凉掉了。
春愿手忙脚乱的去端果子、点蜡烛、倒茶,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和大人说话,正在这当口,他进来了。
“大人!”
春愿忙不迭地迎上去,主动关好门,踮起脚尖给唐慎钰解大氅,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又双手奉上热茶,殷勤地问:“您觉得冷不?要不我再添点炭火?用过晚饭没?要不我让他们给您备个席面?还是您太累了,想歇一会儿?要不要阿愿陪您躺躺?”
唐慎钰淡淡地瞅了眼过于热情的女人,他不慌不忙地坐到扶手椅上,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皱眉问:“方才听薛绍祖说,你从县衙回来后就在雪地里坐着?”
春愿嗯了声,她疾步走过去,像之前那般蹲在唐慎钰腿边,仰头望着他:“我心里着急得很,想赶紧见你。”
说到这儿,她扭头朝门那边看了眼,埋怨道:“小侯爷估计怕我又出了什么意外,回来后寸步不离地护着我,到底男女有别,我便搬了张椅子到外头,他盯他的,我坐我的,互不打扰。”
唐慎钰手轻触了下女人的头发,很凉,满是风雪之气,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丫头之所以坐外头,其实就是做给他看,把避嫌这两个字拿捏到了极致。
外头凄风怒号,寒气竟逼得屋里的蜡烛轻微摇晃。
春愿简直心乱如麻,她想立马问唐慎钰,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说三日内要程冰姿的命,究竟是真是假?
她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给唐慎钰磕了三个头,手捧在心头,泪眼盈盈地望着男人,换了种话术表述:“今儿在县衙的内堂里,奴婢从头到尾全都瞧见了,不论是马县令还是红妈妈,都不是好对付的,可您还是将人证、物证都搜集齐,可见您是真要替我家小姐讨公道的,也真是辛苦您了。
谁都没料到程家那死老头的会忽然冒出来,更没想到他居然搬出尊皇妃娘娘的大佛来。”
说到这儿,春愿用袖子抹去眼泪,哽噎不已:“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奴婢对大人一句怨言都没有,奴婢无知,左思右想了良久,应该是您的能力至多到这步,您真的已经尽力了。”
唐慎钰笑了笑,端起茶喝了口,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满心满眼只有死了的沈轻霜,也只在乎她的小姐能否沉冤昭雪,完全不会考虑他若是真杀了程冰姿,将来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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