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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送来得倒是巧。”
叶楠夕让绿珠接了,然后问,“厨房那边可是授了夫人的意送过来的?有没有另外传什么话?”
“应,应该不是,是厨房的许嫂子给送来的,许嫂子没多说什么。”
阿杏摇头,扑闪着一双眼睛,有些激动地看着叶楠夕,面上的表情似要笑,又似要哭。
她原是侯府浆洗房里的丫鬟,因她娘得罪了府里的管事婆子,所以无根无底的母女俩,在这府里受人欺负是常有的事,人贱万人踩,众人的冷漠怕事,使得那管事婆子变本加厉。
后来要不是三奶奶,她和她娘怕是早在那雪夜就被人给轰出侯府了。
只是她好容易从浆洗房的粗使丫鬟,跃为三奶奶院里的三等丫鬟,却不等她服侍三奶奶满一年,三奶奶竟就服毒自尽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棺木送出去的那个凌晨,她还躲在墙角处看着。
侯府不许见哭声,她就偷偷捂着嘴。
三奶奶走后,这暗香院就越发冷清下去,就连三爷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宿在前院。
后来,她有听闻三奶奶未死,在娘家又活了过来。
所有人都对这事又惊又异,只有她悄悄告了半日的假,跑去大悲寺还愿,给寺里捐了一个月的月例当香油钱。
“阿杏?”
叶楠夕这会才仔细瞧了阿杏两眼,十四五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长得不甚起眼,不过那双眼睛却是难得的黑和亮。
刹时,她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并且那画面竟是她所见过的萧府里的人当中,最清晰的一个。
阿杏忙上前,压住心头的激动道:“三奶奶请吩咐。”
叶楠夕面上浮出几分笑:“你母亲如今身体可好?”
绿珠面露诧异,徐妈妈也看了叶楠夕一眼,阿杏再难掩激动,眼泪即从眼角溢出:“好好,自知道三奶奶没事后,娘和我都松了口气。
昨儿娘还说,三奶奶喜欢穿的三叠棉底的冬鞋,她新做了两双,就等三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就可以给三奶奶送来。”
叶楠夕笑着摇头:“快别让你娘这么费心,我没那么讲究。”
阿杏认真道:“不费心的,娘说了三奶奶能喜欢她的手艺,是她的福气。”
“估计你也都没吃午饭呢,吃饭去吧。”
见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和好奇打探,阿杏这种丝毫不觉惊异,只有满腔的欢喜和激动倒令她有些不大习惯。
阿杏出去后,徐妈妈因还要跟院里的那两粗使婆子打听府里的情况,便也跟着出去了。
绿珠将碟碗都收进食盒后,才张口:“三奶奶记得阿杏?”
之前她只跟三奶奶提起侯府各房各院的主子,下人她并未提及,可三奶奶刚刚明显是对阿杏有印象,并且还知道阿杏母亲的身体不太好。
“嗯,我也觉得奇怪。”
叶楠夕一边打开那装着点心的盒子,一边道,“这侯府里的人,就数她我记得最清楚。”
难道是因为阿杏待她是一片真心的关系?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叶楠夕拿心的动作顿时。
萧慕氏和萧丁氏,她见面时也是有几分印象的,只是很模糊,而之前进侯府时,一路上碰到的那些下人,也有一些她觉得眼熟。
但是那些人,那些印象,丝毫不能触动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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