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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书:“跟你拜过堂了吗?混叫什么?”
叶汝成:“虽然没拜过堂——”
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但他眼带特别的笑意,姜凤书作势便要去捶他。
这是叶汝真第一次知道自家哥哥这么调皮,也是第一次看见姜凤书这么娇憨。
明明坤良宫她已经来过很多次,见过两个人无数次相处的场景。
此时的两人就像是头顶的阴霾尽去,一身轻松。
叶汝真离开的时候,姜凤书送她到宫门外,道:“真真,若是可以,望你跟陛下求个情。”
她和姜凤声毕竟是亲兄妹,叶汝真理解她的心中的感受,但也十分为难。
凭姜凤声对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她怎么开口跟风承熙说饶他一命?
“我知道,他有今日,全是他自作自受,报应不爽。”
姜凤书显然看懂了她的犹豫,“我只是希望陛下能给他一个痛快。”
叶汝真松了口气:“放心,陛下和姜凤声不一样,他从不以折磨人为乐。”
姜凤书看了看叶汝真,视线挪开,望向宫中的红墙金顶。
“真真,你不会知道我为了成为这后宫的主人曾经学过什么,我只愿你永远不用去学。
但有一件事我望你能牢记,这地方不同于世间任何一处,你的夫君也不同于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他是帝王,他比谁都心狠,才能坐得稳帝位。”
姜凤书道,“你知不知道,唐远之当初是靠着什么取得了姜凤声的信任,留在姜家的?”
“嘘。”
春日天暖,阳光照在琉璃顶上灿灿生光,辉煌如同任何一日,这光芒映在叶汝真的衣裙上,绢纱裙摆层层叠叠地晕着光,“谢谢嫂子的好意,但如果他想让我知道,自己会告诉我,如果不想,你告诉了我,也只不过是多添了我的烦忧。”
她从前有诸多畏惧,害怕人心易变,害怕权谋纷争,害怕将来不知会遇上什么变故。
但现在她心里已经明白得很,正因为前路难测,所以更应该抓紧过活眼下的每一天,每一瞬。
她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未来是苦是甜,她都会为自己负责。
“娘娘,”
康福走来,行礼道,“陛下让老奴带您去个地方。”
天牢阴暗,火把燃出强烈的松脂气味。
姜凤声肋下的伤口已经包扎过,血止住了。
“……何不再往上一点,直接捅穿我的心脏?直接杀了我,拿我的人头当投名状去投靠你的新主子!”
姜凤声四肢上拴着锁链,恶狠狠盯着唐远之。
唐远之神情淡淡,在旁边看着狱卒往姜凤声腰上再加了一道束缚。
这是姜凤声曾经最欣赏的神情,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永远这样冷静,可此刻这种冷静让姜凤声恨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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