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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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米莉安转身走了。

她低着头，心里一再叮咛自己：别回头看，该死的，别回头看。

她想喝酒。

插曲采访

&ldo;第一条规则，&rdo;米莉安说，&ldo;我只有在触碰到别人的皮肤时才会出现灵视画面，隔着衣服是没用的。

所以我经常戴着手套，因为我不想每天都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rdo;

&ldo;那一定很恐怖吧，&rdo;保罗说，&ldo;对不起，我是说，永远都不能靠近人、接触人，那应该很难忍受吧。

&rdo;

&ldo;放松点，保罗。

那没什么，我还受得了，毕竟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这就说到了第二条规则，或者第三条。

我真应该把它们记下来。

实际上，灵视是一次性的。

在每个人身上我只能看到一次，并不是说每碰一次皮肤就重现一回。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画面的确能让我夜里做噩梦。

&rdo;她顿了顿，努力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

而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血腥的、痛苦的、令人绝望的弥留之际却自己纷纷跳了出来。

她心里有一座关于死亡的大剧院，舞台上的幕布永远是拉开着的，这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死亡的剧目，演员是一具具白森森的骷髅。

&ldo;那，你看到的是怎样的情景?&rdo;保罗又问，&ldo;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就像飘浮在半空的天使?还是你化身成将死之人，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到?&rdo;

&ldo;天使?那倒挺有意思的，我还能生出一对儿翅膀。

&rdo;她擦掉眼角的一点眼屎，&ldo;这就说到下一条规则了。

我永远是个旁观者，视角总是凌驾于画面之上，或者一侧。

我对某些细节总能了如指掌，但别的就不行了。

比如，我能清楚知道将死之人如何摆脱尘世的纷扰，而且清楚的程度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也知道，有些死亡案例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有的人也许只是摸了一下头就突然倒地身亡了，而这其中实际上包含了许许多多的信息。

别人觉得不可理解，但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能准确知道是什么导致的死亡，脑瘤、血栓，或者只是被大黄蜂的毒针刺到了大脑皮层。

&rdo;

&ldo;我还知道确切的时间，哪一年，哪一天，几点几分几秒。

就像有人在宇宙的时间轴上插了一个红色的图钉，一目了然，奇怪的是，我看不到图钉。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当然还有外部视觉线索。

我曾看见一个女人的脑袋在麦当劳的停车场上爆掉了，我能看到竖在街角的某某大街或某某路的标志牌，能看到她穿着一件印有&lso;别惹得克萨斯&rso;字样的t恤，而后我能利用福尔摩斯的演绎推理法解开谜底。

或者上谷歌搜索。

妈的，我爱死谷歌了。

&rdo;

&ldo;嗯，一般是多长时间?&rdo;

&ldo;什么多长时间?&rdo;

&ldo;呃，你能看到多长时间，或者说你能看到多少情节?一分钟?五分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