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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解道:“什……什么?”
“没什么。”
谢陵却又不点破了,“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同我说,你被我占了身子,我不可能完全不管你的死活。”
沈执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胡乱点了点头,脑子懵懵的。
他被谢陵抱在怀里,觉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负罪感。
下意识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小耗子似的,谢陵抚摸着他骨头分明的后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半天儿才低声道:“若是不出意外,这次江大人顺道会去江州一趟,商量江姑娘和沈墨轩的婚事。
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沈执一惊,隐隐觉得谢陵意有所指,可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只好应道:“是啊,江姑娘对我很好,轩哥也喜欢她,若是成了亲,不知道该是多大的喜
事,沈家爹娘也会很高兴的。”
谢陵低声笑了一下:“是啊,谁不说呢,若是有人敢背地里动手脚,生生拆散了这对天定的大好姻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众怒呢。
沈墨轩怕是要将他活剐了罢。”
沈执冷汗潸然,右手一抽一抽的疼,甚至能感觉到皮肉下的血管都在砰砰跳动,好半天才勉强笑道:“是……是啊,事关江姑娘,轩哥即便有再好的脾气,恐怕也要当场杀人罢!”
不出沈执所料,江大人此次远道而去,正是要带着江心月顺道去趟江州,拜见一下沈大人。
沈执如今伤了右手,彻底没法临摹谢陵的字迹,隔日沈墨轩就赶至西宁城,亲自接见了江家父女。
谁料紧要关头,竟然转危为安了。
早先便说,江居正一向最看不惯作奸犯科,忘恩负义之辈,尤其沈执恶名昭彰,还是沈墨轩的义弟,就更加令他不满了。
平时妨他跟防狼似的,生怕连累了自家女儿的清誉,也不知怎的,江居正意外瞥见沈执腰上挂的荷包,正是江心月前阵子绣的,估摸着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知晓沈执曾经在京城,那可谓是浪里小白龙,花间一禽兽。
当即暴怒,可又碍于沈墨轩在场,只隐忍着不发作。
谢陵趁机火上浇油,拉着江居正一道儿喝酒。
江居正此人正派,做事也耿直,平时在官场上没少得罪人,从不喜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阿谀奉承,反而对谢陵、沈墨轩之流,极有好感。
因此,他极其不能理解,为何沈执这种品行恶劣之人,竟然是沈墨轩的义弟,还是谢陵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正好中途出去一趟,听见下人在花丛后面议论,说是亲眼瞧见沈执偷潜入江心月的房间偷觑。
气得江居正当即提剑去了,借着酒劲儿见到沈执就砍,怒骂道:“无耻小人!
竟然连你义兄的未婚妻子都敢肖想,受老夫一剑!”
沈执一惊,忙往后跳开几步,躲在柱子后面道:“江大人,你此话何意?我什么时候肖想江姑娘了?你可别含血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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