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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让他脸看上去不过巴掌大,而平常晶莹又活泼的眼睛在闭上后,显得无比的乖顺。
易行看着他,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凌粟过了。
从他出国以后,这个人避他如蛇蝎,连一条做朋友的路都没有给他了留下。
对着认识多年的他这么冷酷无情,对着那个捡来的贺砚回却……
易行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恰好,在这个时候,凌粟外头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易行拿出他的手机,看见上面出现的贺砚回的照片,脸色一沉。
他垂着眼睛把凌粟的手机放到了旁边,任由他在衣服上发着亮光震动着。
等到屏幕亮亮暗暗两三遭,那个闹人的铃声才安静了下去。
易行冷漠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凌粟的电话。
不断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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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里,黑暗卧室里的贺砚回握着手机,呆滞地坐在床头。
他找不到凌粟了。
半夜里的气温很低,门窗紧闭的卧室里没有风,温度却一直一直下降着。
冷成了一个冰窖。
凌粟知道他看不见,所以从来不会让贺砚回等待。
他的凌粟永远都会拿着手机,在贺砚回打给他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会接起来,笑着说上一句宝贝怎么了。
但现在,贺砚回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却只有满室的寂静。
安静得令他发慌。
贺砚回身边的床是冰凉的,和他手里握着的,不断提醒着他“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的机械女生一样,冰凉透顶。
凌粟在给谁打电话呢……
贺砚回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肩膀沉沉地撞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
他光着脚,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凌粟?”
贺砚回低低地喊着,安静地等着有人回应,等着那个人像是以往恶作剧一样,从一个角落里窜出来笑着抱住他,说“诶哟喂,贺砚回你怎么能这么嗲呢”
。
可是,卧室外头也是漆黑一片。
贺砚回慢慢走进了厨房,闻见了熟悉的海鲜粥的味道。
他挥着手想去开灯,抬着手臂摸索了半天却都没有够着那个熟悉到仿佛刻在他记忆里的开关。
自己明明应该很熟悉的啊。
贺砚回穿着粗气儿,不断地一边一边地根据自己的记忆去摸索,站在原地顺着每一个家具的线条,沿着墙壁的走势,之间触碰到的却永远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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