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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院的饭难吃的令人发指,旁边几家做外面的也没好到哪儿去,矮个里拔个高子出来也不过就是一般能入口的水平,所以家属一般都舍不得病人吃外头订的饭。
可也不知道是谁帮这位贺先生订的,凌粟确认了一下饭盒外面的logo,确定了这真的是那家最难吃且不健康的重油重盐外卖店。
贺先生吃东西很慢,即使是已经有些发黄的油腻腻的青菜叶子也嚼得十分认真,等嘴里的东西全部都咽下去了才低着头摇了摇:“我不知道。”
凌粟苦口婆心:“你明天让他们换一家吧,这家太油腻了,病人吃了不好。”
这么说着,凌粟还操心地从饭盒里挑出了些勉强能见人的菜,叠在米饭上一起给他喂进了嘴里。
贺先生也不知道是听了还没听进去,坐在床上半晌没个动静,直到吃完饭凌粟收拾好东西起身的时候,才很轻地说了句:“好的。”
nbs “今天。”
他转过头,明明已经偏离了凌粟的方向,模样认真地让人心疼,“很谢谢你。”
凌粟正掀着帘子准备回爷爷那边去,见他这样子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张了张嘴,良久才挤出一句:“不客气。”
回过身,他还是把中间的帘子给好好拉上了。
“回店里去啊?”
爷爷笑眯眯地问他。
凌粟点头:“易行今天在店里救场呢,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哟,易行啊。”
爷爷的眼睛眯得更深了,“怎么,想通了?”
凌粟不用看都知道爷爷在想什么,帮老头儿把被子掖好,他恨铁不成钢地嘱咐:“易行都要结婚了,别打他主意了。”
老头儿嘟着嘴不满意:“切。”
凌粟无奈地笑着摇头,拿上自己的东西和大家说了再见,回头关门的时候却看见角落里帘子上的影子幅度极小地晃了晃。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了两遍,才发现。
那是个招手说再见的动作。
呀。
凌粟突然觉得像是被吃饱了的流浪狗的鼻尖给顶了一下一样,一点触动一路扎实得直直往心里钻去。
虽然知道他也看不见,但凌粟也举起手跟他挥了挥。
明天见哦。
转身合上门,凌粟靠着墙顿了两秒,才重新叹了口气走起来,路过护士台和几个护士小姐姐打招呼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活泼。
走出医院的时候,凌粟接到了易行的电话。
“下午慢慢人多起来了,你回来了吗?”
凌粟站在斑马线前张望了张望,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啊,在路上了。”
易行应了一声:“那我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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