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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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而且不只由里，每当我连简单的问题也答不出来的时候，老师也总是望着我缅怀从前的优等生白木菜深。

&ldo;和现在的你比起来，从前的菜深真的是什么都很棒喔。

&rdo;

真的吗？

&ldo;而且真的好可爱呢，嗯，虽然长相没变，不过现在的你，总觉得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不管跟你说什么都不感兴趣，像在跟空气讲话似的。

&rdo;

对不起。

我跟由里道了歉。

在大家心目中，现在劣等生的&ldo;我&rdo;，和从前优等生的&ldo;菜深&rdo;已然划分开来，宛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发现妈妈看我的眼神愈来愈冷淡。

听爸爸说，没丧失记忆之前，我和妈妈的感情就像亲姐妹那么好。

我在自己房里念书的时候，爸爸进来了。

&ldo;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认真读书。

以前从没看你碰过书，成绩却总是那么好。

&rdo;

我问爸爸，如果我变得像从前那么会读书，如果变回从前的我，妈妈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ldo;唉，这我也不知道呀。

好了眼泪擦一擦吧。

&rdo;爸爸一脸为难地说。

手术前一天，外公到家里来看我。

&ldo;菜深，可以弹钢琴给我听吗？就算丧失了记忆，身体还是记得怎么弹吧？&rdo;

他们要我坐到钢琴前。

所有的人围着我，爸爸妈妈、外公、舅妈、舅舅、还有表哥，所有的视线全集中在我身上，大家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但是，即使琴键就在面前，我的身体里仍然涌不出任何音乐。

我一动也不动只是呆坐在那儿，最后大家失望极了。

外公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好丢脸，脸都涨红了，好想逃离那里。

大家开始聊起从前的&ldo;菜深&rdo;是多么令他们引以为傲，&ldo;菜深&rdo;从不让大家失望，还弹得一手好琴。

说给我听之外，大家也互相讨论现在的我和从前的我有什么不同，妈妈于是举了几个现在的我的缺点。

我只想钻个地洞，头都抬不起来，就跟我平常在学校里是一样的感受。

大家一直想见到的都是丧失记忆之前的我，现在的我却无处可去。

就算有人找我聊天，那些人也不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ldo;菜深&rdo;的朋友。

隔天我被带到医院，上完麻醉，动了左眼移植手术。

我问外公为什么不是在平常那家医院。

&ldo;这次移植给你的眼球，不是透过正常管道取得的，所以必须在这间小医院开刀。

不过这里的医生相当优秀，你不必担心。

&rdo;

手术即将开始前，我看着装在玻璃瓶里的眼球。

眼球浮在透明的液体里，视线穿过容器正望着我。

手术一下子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