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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子兰从丁谓的书房出来经过院子时,发现魏淑娴还坐在那里,两人刚好四目相对,上官子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道:“丁夫人,小人告辞了。”
魏淑娴看着他的脸说:“大人打你了?”
“没有,这是。
。
。”
上官子兰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想找个借口,但面对魏淑贤那双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睛,他突然觉得找借口没有任何的必要,最终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魏淑贤叹了口气说:“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上官子兰试探的问道:“大人和我都在做些什么。
。
。
夫人心中想必有数吧?”
魏淑贤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上官子兰继续问道:“那。
。
。
夫人为何不规劝大人?”
魏淑贤轻声说道:“他是我的丈夫,女子出嫁从夫,他做什么我都没有权利过问,何况我病了这十几年,他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就算是天下人都背弃他,我也断不能背弃他。”
上官子兰听罢暗暗喟叹了一声说道:“这都是命。”
魏淑贤仰起头来对上官子兰说道:“上官公子,你还年轻,做事多想想身前身后名,不要在错路上走的太远了,只当帮自己一把,也帮我丈夫一把吧。”
上官子兰沉默的和魏淑贤对视着,他觉得自己的掌心里微微沁出汗来。
“夫人,起风了,该回去了。”
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说道,魏淑贤点了点头说:“我们回去吧。”
丫鬟推着魏淑贤的轮椅渐渐消失在了上官子兰的视野里,菩提树间吹来的清风抚慰着上官子兰肿胀的脸颊,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今天他终于看清了他和丁谓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丁谓只不过把他当一条狗看,他想赎罪,他想摆脱丁谓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可是他是官,他是民,他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摆脱丁谓,除非有另一条大船能暂借他依附。
那个人应该既世故又清明,既狡猾又耿直,心中想着自己还能想着天下。
上官子兰在脑中过滤着这些年来打过交道的京官,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名字——
吕夷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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