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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上班都像极了一条咸鱼,公司有食堂,但排队,她贪念早上多睡几分钟,每回都是楼下便利店买个饭团和豆浆匆忙拎着赶地铁,上班加班,曾子怡总把家里弄得乱糟糟,她好像真的没什么时间静下心来生活。
阮念站在厨房里有点分神。
梁西闻站在厨房里等着,偏头看到阮念出神,“在想什么?”
“挺羡慕你的。”
阮念诚挚地说,“我觉得你挺会,生活的。”
梁西闻笑笑没接话,夜宵做好,她自觉去洗手,回来时东西已经上桌。
梁西闻家的餐桌靠窗,后面一排柜子,柜子里是琳琅满目的玻璃杯。
嫩滑的鸡蛋羹,上面缀着切成细丝的葱花,几滴石磨香油散发着幽幽香味。
清口的嫩黄瓜,用柚子醋拌过,酸甜开胃。
浅蓝色的骨瓷碟子里,搁着几块模样精致的糕点,杏仁酥、荷花酥、海棠酥、桂花糕,整齐地码放在里面,别有一样精致。
“回老宅的时候,我奶奶送我的,”
梁西闻将筷子和勺子递给她,“我不太喜欢吃甜食,感觉你们女孩子大概会喜欢。”
“梁先生,我今天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阮念莫名有种异常的愧疚感,他们也许算是陌生人——早些年因为两家关系,偶然的见了两面,关系真的算不上多深,她不知道这是出于他为人善良的缘由,亦或者是因为长辈的关系。
而她什么都没做,还白白让人照顾了一夜。
“不麻烦的,”
梁西闻许是有些无奈,“我们还是不要互相客气了……我其实有点,社交恐惧症,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话题不多的,我的意思是,我比较无趣。”
阮念听到这句话,竟然没忍住笑了。
果然如她所想。
梁西闻是个,像她一样的社恐。
梁西闻尴尬清清嗓子,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水杯。
阮念点点头表示理解,“寝不言食不语。”
她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鸡蛋羹,没忍住又小声说了一句,“好嫩,真好吃。”
梁西闻淡淡笑笑,低头吃夜宵。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梁西闻鲜少跟什么人同处一室,他是个孤僻话少的人,外人总觉得他是个工作狂,他却也不太想跟大部分人产生什么交流沟通。
固定的朋友都是老朋友,社交圈子十几年没变过的老顽固。
这还是头一回。
这确实有些难得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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