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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父皇留给我了一道密诏,里面有关月辰……他想赐死月辰,让他殉葬。”
北堂烈说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非常痛苦道:“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非得要这样逼我,父皇是这样,月辰也是这样。”
梁平压下了自己眼底的震惊之色,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该怎么办,您心里面都清楚的很,又何必犹豫呢?”
“我舍不得伤害他。”
“那陛下呢?”
“我……”
北堂烈沉默了。
他终究是逃不开的,这皇室斗争的残酷宿命。
梁平宽慰几句,留下了几壶好酒,然后,就返回军营去上下打点了。
等他走后,北堂烈脸上的痛苦之色马上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自信神采。
自从私奔失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迷茫过了。
酒的确是好酒,太子殿下自斟自饮,独自沉醉,在幻想之中放任自己的感情。
其实,面对梁平的时候,他也有所隐瞒……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啊,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注定了无法与他人推心置腹的。
唯有月辰,是不同的。
他就和清冷的月光一样,柔美干净,却被父皇占有了,有时候,北堂烈的心中也是有恨的。
只是,他把这种“恨”
压的很深很深,深到自己都难以发觉。
唯一的反抗表现,就是至今都没有和太子妃李雅圆房。
——他的身体,他的心,都还承载着对月辰的感情,实在是无法对其他人动情。
可是,月辰却变了,凉白月色变成了黑暗深渊,迷人而又危险,有一种类似飞蛾扑火的死亡之美。
同时也很讨厌,讨厌逢迎父皇的月辰,讨厌对付忠勇侯的月辰,讨厌不搭理自己的月辰……
讨厌到做梦都在欺负月辰。
可是那又如何,清醒的时候,不去想,不去看,一心一意的巩固自己的权利,可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想起那天,父皇骑着高头大马,分开了自己和月辰,还让月辰来责罚自己。
——那是羞辱。
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失败感。
乾龙宫。
月辰正在和北堂野说话,问他遗诏的事情。
北堂野只是冷笑,并不多言。
月辰轻声道:“陛下,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夺了我谢家的天下呢,你还霸占了我的母亲,甚至都没有放过我,还想着让我给你殉葬……当初,你也会叫我爹一声‘大哥’,如今快要驾崩了,真的就不怕黄泉路上遇见故人,羞愧难当吗?”
这试探性的话语,当真的是刺耳极了。
北堂野瞪着他道:“这天下本来就是老子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没有我父亲平定四海,你如何能够坐享其成?”
夺我谢氏江山,辱我谢家孤儿寡母,简直是该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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